这便是文家星盘大阵的阵眼。
红黄蓝绿金五色五行灵力,加上空间系的纯银,再有夜聆依独拥的幽紫,七色的霓虹,出自她二人相叠的掌心,裹挟了那格外“沉稳”的天枢星,一点一点,缓慢但坚定的向着玄天而去。
这一次路线完全明确,用时却比先前最慢的一次都要多三倍之多。
等天枢进入玄天范围,她两个素日至少眼见是“高冷清华”的人都已汗如雨下,狼狈不堪。
而等天枢终于千般不肯万般不愿的被硬扯着撞进来在央星,心力骤松,夜聆依最先一口心血喷了出来,面色一下白如金纸。
先前折腾文思仪时她受的反噬已是不小了,这下又来一次,一天内心血损失这么多,真是要了老命了!
只不过她现在还不能放松晕过去,还有个需要顺毛的:“安心,我无大……唔!”
*
良久,精疲力尽的两人在虚空中一道很没形象的躺了下来。
夜聆依回想了一遍方才那看起来很缠绵温柔的长吻,觉得头发稍现在都是又麻又苦。
她敢说那药必然是他着意寻来的,正常的补气血复内伤的药,就她所知,绝没有这么苦的。
夜聆依身边这一位其实也不好受,莲心的苦都怕得几乎皱眉的人,哪怕被强灌的药汁只有一点点,那也足够了!
这么着,两个苦得说不出话来的人,就只好默不作声的并排躺在一起,倒也别样和谐。
就在近旁的“星空”上,无数星子齐齐闪烁着,尤以北方勾勒出玄武轮廓的玄天之星光芒为盛。
忽强忽弱的星辉,像是流转的舞台灯光,将两张安静的盛颜衬得是令人痴醉的神秘美。
夜聆依忽而一个挺身坐了起来:“走了,星星就你自己在看,我又看不着。”
“谁说为夫是在看星星?”凤惜缘胳膊枕到了脑后,偏头正色道,“为夫一直在欣赏夫人的美貌。”
夜聆依想了想,回头把手指向自己一双紫眸,认真道:“那你瞧这儿。”
里面浅盛着的,正是凤惜缘在明明灭灭的星光下时雅时魅的容颜。
“此人岂非更加绝色动人,怎不见你欣赏他?”
“为夫可以理解为这是夫人的夸奖么?”
夜聆依顿了顿,面不改色道:“是,不过不是夸你,是夸我自己,夸我眼光可实在是好。”
这人如今是愈发矫情了,堂堂九五之尊对着她没半点心理障碍的眨眼卖萌,不觉得这有些可耻吗?
显然夭玥陛下是并不如此认为的,他闲在一边的另一只手悄声伸到了夜聆依身后,在没来得及进行任何动作的时候,被夜聆依看也不看的一把薅住,半个过肩摔姿势带着他翻滚了起来。
而当她们以一个如此清奇而意味深长的姿势翻滚着出了星盘阵本阵的虚空,翻滚着出现在墓园的空中,下方一众东倒西歪的文家人的表情那就很精彩了。
他们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支撑缺了阵眼的补天阵,所有人都折腾出了内伤,人家这小两口在大阵里面,虽说是担了最大的压力干了最重要的事儿吧,但看着情况,谁能说没有发生什么正事儿之外的正事!
成功把面子里子去了个干净,夜聆依终于舒坦了的松开了因抵死不反抗而几近被转晕的人。
翻身站起时一连串快速旋身的间隙,闪身到幻玄里换了满是褶皱的衣裳,打散了乱得差不多的头发,暮离在掌中打过三圈转,斗篷上身,最后挥手催动月颜的效果,她就还是那所有标志特征在身的高高冷冷的绝医大人了!
至于凤惜缘……
陛下是个很佛的人,何况折腾他的是他家夫人,这时候夫人递过一只手来拉他站起,他顺当的把手递过去就好。
二人在空中把一切消停下,互相借着力飘身落进了广场,互相陪着脚不沾地。
“七哥,舅舅。”两个称呼中间停顿了好长时间,涵默、伍天行二人。
舅舅大人瞪了他外甥一眼,应是想说什么的,可是大抵已是没力气开口了。
文涵默靠在伍天行肩上,指了指晕过去的文涵正之前所在的空位,摆了摆手道:“担子都在你二人肩上,我们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墓园中的善后事宜还得缘哥儿你来操持许多。”
这短短一句话里有细节,帮忙这事儿,文涵默只说了凤惜缘一人,原因也就是夜聆依突然换装的原因:她应了文正的请,帮文家这一个忙,真正名分上还是跟着凤惜缘是文家的晚辈,但相对时,她就是天绝岭绝医大人,此为江湖道义,此为修炼界的约定俗成,礼不可废。
凤惜缘:“七哥放心,你自去打理外面事宜,墓园内交给我就好。”
这边是没什么大事了,文涵默由伍天行托着踉跄着站起来,带着一众互相搀扶的文家人,有人在前开路护法,“凄凄惨惨”的陆陆续续往墓园外走去。
“七哥。”夜聆依犹豫半晌,吐过一口气,解了月颜,还是喊了这么一声,拽着甩不开的凤惜缘跟了过去。
这作为一个个体与文家平等对话的身份权利是她着意施恩挣来的,只不过,突然想不要了,也不是不可。
她递了一只储物戒指话。
不过文涵默是什么心思的人,只微微一怔便笑着点头,拖长了尾音道:“弟妹,有心了。”
这话也不只是前两个字有意思——
文家时承自“天陨”之前不假,可典籍中有高阶炼药师,不代表万年之后的如今现实里也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