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阮烟杪所说,河灵的事情的确没有完。哪怕先不管背后的那些阴谋算计,只是要处理这河灵本身,就足够让人头疼的了。

这是洮河的河灵,现如今夜聆依拘了它锁着它,虽然暂时还没什么大碍,但是谁也不敢保证,若当真对它下死手了,洮河会不会受影响。

偏偏这东西中毒已深,便是想“净化”也是难为。

这东西就是个活脱脱的麻烦,然而现在在这里的未必没有人愿意把这麻烦揽过去,比如文思正,但是夜聆依谁都没交付。就这手笔和手段,她甚至不用和凤惜缘有什么眼神言语的交流,就能在同一时间,判断出那王八蛋是谁。

算是被她俩亲手夺去了一切的百里云奕……就算他这次的作妖并不是直接冲她们来的,到最后他最想对付的,也不可能有第二张可能。如此,自是没有必要麻烦别人。

不过清楚归清楚,发愁归发愁——

“这样,灵体这种东西不惧伤,不如先砍一半试试?”

以上这句,其实是个馊主意,但是话是夜聆依这个一向把奇诡之法当家常便饭的人说的,这就真需要考虑一番。尤其听她说话的人,还是一惯把她随口之言都当圣旨的凤惜缘。

这男人低头瞟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火球,很是无所谓的一点头:“夫人说的有理,那便试试。”他说着,竟真的另一手并指作刀,就要往下劈。

夜聆依多少惊了一惊,一把薅住了他手腕,引得人不解的抬头看来,也只好凝眉道:“再想想。”

再想也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来。中毒的河灵要处置,攸关整个天南多少黎民百姓生死过活的洮河又不能有事,这就是个无解的事情。

她和凤惜缘从阮羽二人走的那会儿起,就在河面上边走边一人一句的想法子。可是法子一个接一个的想,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否决。这眼看都快晃处二里地去,早不知你阻止我我拦着你的,多少个来回了。

所以夜聆依一开口,凤惜缘立马习惯性的符合,并顺着这个思路真的去做,压根儿没注意她这是破罐子破摔的节奏。

夜聆依心底一阵有气无力,拉着他胳膊压了回去,烦的了不得,抬手压了压眉心,道:“依我说,这东西现在既然被困住了,且这么久了都不见动静,你我不妨就这么把它带走。若是洮河离了它没问题,就扔它在幻玄里,就是日后找着那……混蛋却仍是不能得解法,闹在幻玄里,我们也有优势。”

其实“王八蛋”三个字才是夜聆依想说的,但是话到嘴边,总还想着要留点口德,虽然她现在烦得很。

凤惜缘轻轻挣开了它的束缚,抬手把她压住眉心的那只手撩了开去,放上了自己的,道:“夫人说的有理,那我们现在便走远试试?”

夜聆依抬头“盯”他一眼,拿被拨开的那只手往他腰间一戳:“我说正经的。”

凤惜缘笑容纹丝不动,点头:“嗯,为夫知道。”

知道还这么一敷衍口!夜聆依被他揉按的舒坦,所以决定不和他计较这点可以放过的小事。

她抬手往远远的那艘船上指了指——她之前嫌麻烦早布了随身的隔绝对方视线的阵法——问他:“可要与你那侄儿们知会一声?”

船上早没了伤员,本没了起先存在时的意义,剩下那些都是一帮闲掺和的少爷,这会儿,应该是还不想上岸去被抓苦力,所以船还在河上。

她们要干什么,总也说不上跟这几个小辈打招呼,夜聆依纯属没话找话——闲的。然而凤惜缘却没把这句当闲话,觉得她眉间的肌肉不紧绷了,就又顺手去梳理她两鬓散乱的发丝,语气并不重的纠正道:“夫人,也是你侄儿们。”

夜聆依完全不否认,甚至还点头:“那是自然,不然他们有个什么事,都是来烦我,却不说去寻你。”

凤惜缘手上动作一顿,微微眯了眯眼,盯紧了她,笑道:“夫人此话何意?”

夜聆依把人的心思彻底勾起来了,却不管解惑。她腿上不动,上身却往后仰去,就这么着把自己的发丝从他手中抽了出来,微微一哂:“没什么,总觉得你比我清闲,看着不忿。”

她明显话里有话,但她真不说的时候,凤惜缘也不能怎么逼她。于是他偏头,目光扫去那边船上,几乎是只一眼扫过,便锁定了站在最船头的文思仪。

文家的几个小子,哪怕被盯的本能发毛,现在都是看不见他二人身形所在的,这当人小叔的自然可以完全不顾及所谓长辈身份,瞟过去的眼神里,是实打实的盘算计较。夜聆依这瞎着的,都能感受到他那毫不掩饰的火气和小气来。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文思仪注定要“倒霉”了,可夜聆依当然不在乎这“池鱼”,前天晚上闹腾,她也挺想收收“利息”的,而所谓“利息“也不一定要是她获利,文思仪吃亏就好,她不觉得效果差了。

所以这事儿算结束,她伸手把凤惜缘手中那“球”接了过来,顺势一拉他袖子,然后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夜聆依这也是被惯出来的,和这男人在一起,总能把多年养成的警觉降到最低,当然她不主动他也会引导。总之,她现在是全无防备之下被其得逞。

而得逞的人这一会儿脸上的笑才是真的。他分明前一秒还在计划着怎么折腾他侄儿才能既解气又隐蔽但又要让对方知道缘由,后一秒就是针对他自家夫人的大盘算的第一步的展开。

这遮掩转变还真


状态提示:第378章 打情--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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