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族长大人无论什么时候谈及自己雪族一族,都会突然高傲以至于隐隐有“凛然不可侵犯”之态,就算是在夜聆依面前也一样,她会极为自然了收了属于个人的小意谦恭。
夜聆依早有习惯,且关注点也不在这里。
“嗯,你自己有谱就好。”夜聆依微点了点头,“还从那洞穴出去也安全,来时我有在洞口留记,你靠近便能寻着。”
“出去之后如果有求,可去寻南疆境外驻军首领,报我名姓即可。”
今天累死的事情发生过太多,雪寒柔已经学会了不为突然“会考虑长远”起来的绝医大人震惊。
但是她还是没忍住开口:“大人,您是说,南……”
夜聆依像是玩打断玩出了习惯或者乐趣:“报我名姓,不是名号。”
哦,所以,天陨的新皇和南疆的驻军首领之间,并不是谁都不认识谁的“伪”君臣关系,而是,那位又是绝医大人本人的熟人。
话说,天陨朝廷先前那一系列“以旧换新”活动之后,新任的南境驻军总统领,是谁来着?
天陨天南的新任的大将军其人么……在南疆境内雪寒柔注定是没机会弄明白这件事情了,而等她出去之后靠关系靠门路之后,打听清楚了,自然不会再奇怪——看重外甥媳妇儿胜过外甥的舅舅嘛不就是。当然也有可能她查到的会是“七婶”这个……但不管怎么说,是个长辈亲戚。
那么南疆出事,于公于私,过去都快一天了,他总是要亲自过来的。
而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的雪寒柔自然只能强自压下了冒到嗓子眼儿的疑惑,轻一点头一屈身:“寒柔谢过大人关怀,若与族人有需,定然会去寻那位将军。”
像这种纯客套话,夜聆依点头的时候就很敷衍了,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年后正月中,我会走一趟极北,你何时有空身在族中,可提前着人告知我一声。”也许这才是夜聆依过来最想完成的重点。
雪寒柔双目瞬间就亮了。
最开始“圣莲”的麻烦解决之后,她之所以还肯抛开身价在夜聆依屈身服软,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她祖宗那个过于——祖宗之行不好多评价——的“预言”。
夜聆依强自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睁眼瞎”,没奈何人家姑娘无数次倾尽全力的各种帮她。那么她再多的不想接触她那个“祖宗”,该做的事情也还是得做。虽然,究竟那所谓“预言”到底是想让她做什么,她还不知道……
但是再走一趟极北总归是没错的,就算这聊胜于无的行动最终被证明是无用,对雪寒柔这姑娘来说,到底也勉强算个“安慰”了。
“大人,大恩不言谢!寒柔这便回族准备,随时恭候大人到来!”
夜聆依迎着雪寒柔的激动,足够冷静的拖长声音“嗯”了一声。
而后是沉默。
她当然得沉默,说到这里也就真没话说了。可是雪寒柔语含“道别”的话说了这么多,半点没有要自觉走开的意思,而这场对话,可是她主动过来先挑起的。
以及,她心底还存着那么点来历莫名的愧疚。
能怎么办?能且只能沉默着等。
等雪寒柔自己觉出尴尬,自己走人。
或者……
“夫人。”
得,还是自家男人靠谱!
这超级“救场王”甫一出现,便当时上演了一场“没眼看”,雪寒柔瞪眼震惊而后闪人的速度,倒比之前东方泠湛躲夜聆依之时还要快上一些。
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假戏”也不能真的“真做”,夜聆依一抬手,一胳膊支在中间,冲着鼻子一只手便把那自己加戏的人“摁”了出去。倒不是她手指之上也有“力大无穷”四个字,正相反,她虽有标准动作却根本没有相对力气——摁鼻子这种堪称“残忍”的推拒方式,再有颜值的人怕是也不敢轻易尝试。
凤惜缘是自己真实吓一跳之后退开的。
“你那边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理着?”面对人家妹子和面对自家男人可以无缝切换的,也就只有绝医大人了。
只要她自己不觉得她举动之间有“过河拆桥”的嫌疑,那么其他就更没人有有异议的权利和机会——凤惜缘全替她兜着呢。
拿行动践行着“夫人即为天”的人仰头结束,停都不停一停的再次凑上来,很是克制的只是贴着夜聆依肩膀小幅度蹭了蹭,虽然仍是不免黏黏糊糊:“那夫人你呢?”
夜聆依之所以会问那么一句,当然是觉得自己“这边”的人方便且可以解决——并不把夜慈之流算在她“这边”的话,而凤惜缘他那边的人才是da ma烦。但是这一向最懂夫人心思的人,居然好像没法儿听明白她话外音了。
信他?有鬼了就!
夜聆依好生不客气的将不配合的人一把掀开,微微拔高了声音,以确保远的近的但凡应该听见也想要听见的的人都听得到:“什么叫我呢?唯一靠着我的人家堂堂一雪族族长已经走了,迷迭妖到了时候自己便能活着回来,现在有的这些个麻烦,哪个不是你的?”
事实上远没离开夜聆依声音可传达区域的雪寒柔躺着中一箭,默默地把“血”咽了。
近看夜聆依根本面无表情,可她就是有这么一项能力,自己想的时候,完全可以单独把声音修饰出个“百转千回”:“人南疆那位姑娘厉害着,这么大的场面里都能自己活着出来,转眼又找上了‘大腿’,依我看,这南疆一片,别说是我,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