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叫她,小女孩的脸上突然就出现了一丝的惶恐,随后紧接着变成了淡然。
接下来,她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带着去了一个实验室,躺在床上,还是熟悉的手铐,以及分辨不出人脸的白大褂们。
一成不变的实验带来的痛苦还是让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掉了眼泪。
来到这里一年了,还是没有彻底的适应,做实验的时候,疼痛的时候,还是会觉得痛苦,害怕。
当伤痕累累的她被拖下试验台,送回宿舍的时候,她看到铁栏杆外面有一个男孩子,他的身材也很瘦弱,脸色也很苍白,好像和自己一样。
只不过,他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还带着小礼帽,和这里的环境截然不同,和自己更不一样。
只是看了一眼,舒望就被拖进了房间。
两个小时的实验结束,接下来,他们要做的,只有躺在一张硬床上发呆。
……
舒望猛然睁开眼睛,眼睛出现了少有的恐惧。
锁骨和脖子还有额头都布满了一层细细的汗,呼吸很急促,带动着胸口一起一伏。
许多年前的日常,现在居然也会梦到。
“为什么还会恐惧呢?”舒望低低的问自己。
房间静悄悄的,并不隔音的窗户外传来一声鸟叫,还有风的呼啸声,除此之外,再也没有说什么其他回应了。
舒望慢慢的蜷缩起身体,把脸的下半部分埋进膝盖,上半部分只漏出一双腿眼睛时刻警惕着四周,就像许多年前那样。
就这样维持了大概十几分钟之后,舒望突然笑了一下,只不过随着这声笑声出来的,还有一滴清澈的泪。
这滴泪水划过的地方都无比的灼热,像是埋藏进她心中已久的恨意突然迸发。
“开门,我给你带了早餐。”
舒望放下手机,赤脚下床去开门。
门外站着穆璟戈,他身穿黑色运动服,头发微微湿了,手中提着两个纸袋,还隐约散发着一种沐浴液的味道,很清新。
应该是晨练的时候顺便买了早餐,然后回家洗完澡再过来的。
舒望往旁边让了一下,低头说:“进来吧。”
穆璟戈看着舒望的脚,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是也没有说话,只是低头走了进去。
摆好了早餐,舒望已经洗漱完毕了,还是那张不施粉黛的脸,只不过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注意到,舒望刚刚来开门的时候呼吸很急促,额头上还有汗,再加上她那张憔悴的脸,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个可能——她做噩梦了。
“你做噩梦了吗?”穆璟戈喝着咖啡,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舒望坐下去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随后很快恢复正常。
“恩。”
她闷闷的回应了一声,并不准备再说些什么。
穆璟戈也没有再问了,只是安静的吃饭。
过了会,他突然说道:“穆家的慈善晚宴的事情,她肯定会邀请你的。”
“为什么邀请我?”舒望有些不解。
穆璟戈草草的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双手交叉合十放在餐桌上,看着舒望的眼神中似是隐藏着眸中莫名的情愫。
径自看了会,穆璟戈突然的就弯起了眼角,“我现在已经是个顶罪的人了,她正在洗白,所以慈善晚会肯定会有所动作的。”
他的话已经解释的如此的直白了,就算是舒望情商再低,也能够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听到这里,舒望不由得由衷的感叹,遇到穆璟戈应该算是自己活了二十年来,最幸运的事情了吧。
“遇见你是我的幸运,谢谢你。”
舒望隐去了笑意,用无比认真的语气看着穆璟戈说道。
穆璟戈嘴角的笑意突然就顿住了,黑色的瞳孔在舒望看不见的角度微微颤动着。
就算是知道这丫头根本不可能会突然开窍,心中却还是不可抑制的萌生出一丝希冀。
他在期待着什么,他自己无比清楚。
稳定了一下心神,穆璟戈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的异样了,至少在舒望的眼中,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你知不知道这种话会让人误会的。”
他声音低沉,还带着点莫名的沙哑,不知道为什么,她不自觉的想起了前两天刷新闻的时候看到的一个音乐视频里面的一种乐器的低音,大提琴。
优雅,斯文。
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继而舔了舔干掉的嘴唇,舒望抬眼看他,笑了笑,长长的丹凤眼也随之弯了起来,就像是一只餍足的小狐狸一般,勾人的很。
“误会什么?”
她话尾的音调陡然上升,这样的说话方式,在任何男人那里,听来都像是挑逗,包括穆璟戈。
瞧着她不经意之间的小动作,穆璟戈眼底瞬间染上了一丝嗜血的暗红,瞳孔欲裂,只是正好垂着眸,她看不见。
同时,他还在心里嘲笑自己。
穆璟戈,什么时候你都混到这个地步了?连心中的想法都不敢让她知道,简直可笑至极。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舒望也在忍不住的猜想——为什么他犹豫了,难道是自己说的话哪里不对劲了吗?
就这样,心怀鬼胎的两人直到出门都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上班的路上,不知道怎么的舒望就又想起来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心头悬着一只苍蝇,挥不走,还烦得慌,所以她必须要得到一个答案。
所以,在穆璟戈把车停下来的那一刻,舒望同一时间问了一句:“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