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运气好,用十两银子赌赢了二十两回来。昨天晚上运气也不错,拿了十两银子又赢了二十两回来。
谁想到,今天一上午,运气就差了,几把连本都输光了,一个子都不剩了。这不是回来拿银子,打算再把赌输的银子捞回来嘛!
“你干什么?兔崽子,回来!”
沈能文等不及,亲自直接上手,给自己的老爹搜身了,从沈财的怀里摸出仅剩的几个碎银子,转身就跑。
沈财傻眼了,沈能文最近经常出入赌坊的事,他是一点不知道,半点做父亲的责任都没有,如今他身上最后的一点银子被儿子摸走了,喝小酒的银子没了,才发现自己大儿子有点不对劲。
店门都不关,跟在沈能文的身后开追,但是今天赶集的日子,街上的人多,一眨眼,沈能文就不见了,气的沈财直跳脚。
“兔崽子,连老子喝酒的银子都敢抢,等你回来,家法处置!”
沈财刚刚追的急,有点闪到腰了,扶着老腰,哎呦哎呦的往回走。嘴里还不停的咒骂着儿子不孝顺。
路过酒馆,站下想了想,还是进了酒馆,没有银子付账可以赊账啊。一碟花生米,半斤卤肉,二两小酒,两个白面馒头。
嘬了一口小酒,夹了一筷子卤肉塞进嘴里,眯着眼睛,叹口气。
“这才叫日子。”
这三个月沈财可学会了如何享受,酒肉一下肚,什么都抛之脑后了。
太阳落了,各家门前的灯笼都亮了,沈能文才喜滋滋的回来,进门就被沈财抓住了。
“兔崽子,敢抢老子的银子……”
看见老爹,不等他把抱怨的话说完。沈能文直接把钱口袋往柜台上一摔,沉甸甸的银子砸在上面啪的一声,一下就堵住了沈财的嘴。
“哪儿来这么多银子?”沈财把钱口袋在手中颠了颠,少说也得二十多两。
“爹,你拿去喝酒吧,这才几个小钱。”
沈能文得意一笑,转身想走又被沈财一把拉了回来。
“死小子,你是不是去堵了?”
来钱最快的办法就是赌博,沈财怎么也在靠山镇混了许些年,赌徒也见了不少,看着沈能文没有否认,还得意的样子,一下就想明白了。
沈财照着沈能文的脑袋都恨铁不成钢的拍了好几下子。
“死小子,书读不明白,你还学会堵了,你这是作死啊!”
沈财是用了狠劲的,沈能文被打得嗷嗷直叫。
“爹,您听我说啊!我也知道赌博不好,但是咱们又没用自己的银子堵,赌赢了咱们爷俩就吃好的喝好的。赌输了不是有粮店担着吗?咱们也没有损失,怕啥?”
沈能文满口的歪理,赌博本身就是坏可惜,一旦沾染想戒掉很难,用谁的银子赌博都是不对的。
但是沈财竟然听进去了,而且觉得大儿子说的对。他早就好奇,手痒痒的想试试赌博的乐趣,但他也见过输的倾家荡产的赌徒,明白十赌九输的道理,所以一直压抑着蠢蠢欲动的小心思。如今大儿子一提醒他,沈财觉得茅塞顿开,反正银子也不是自己的,输了也不心疼。
沈能文趁着他爹发愣的时候,赶紧抢过钱口袋,回屋睡觉去了。
次日。
沈能文早饭都没吃,揣着银子就要出门,还没到门口就被沈财叫住了,本还以为老爹会教训他,没想到,老爹也要跟他去看看。
爷俩从未这样和谐的勾肩搭背的走了,至于粮店,歇业一天。
堵这个东西真的是一点都不能沾,沾上了想放手,除非把自己的手剁了。
最近飞进沈忠家的信鸽有点频繁,这已经是今天上午的第三封信了。
小夏打开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先是皱眉,放下信的时候,嘴角上钩,看来心情不错。
沈财父子俩都迷上了赌博,如今已经到了神魂颠倒不分昼夜的程度,而金玉满堂也已经三天没有营业了。
由于小王氏怀着身孕容易饿,她一天都吃四顿饭。
此时是正午,小夏姐妹陪着娘亲用过午饭,小王氏就回屋睡觉去了。
小夏看着天气,决定去钓鱼,好好想想如何处理沈财他们父子,他们真的比小夏想象的还要能作死啊!钓鱼是小夏非常喜欢的一项活动,能让人心情平静,好好的思考。
玉带河的水,沉睡了一个冬天,如今又活了起来。
大地染上了绿色,休眠了一个冬季的动物也都出来觅食了,嫩绿色的树枝上鸟儿成群结队的停歇着,歇息够了继续往北飞去。
沈小夏坐在河边,披着斗篷,安静的垂钓,这次她依旧没有放鱼饵。钓鱼不是目的,目的是放空自己的思想,让大脑歇息,感受大自然带来的温馨。
五月的天已经很温暖了,大概是小夏太放松了,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老人都不知道。
老人一身灰色长袍,披着一件黑色的棉斗篷,右手攥拳堵在嘴边,不时的咳嗽几声,这才引起了早已神游天外的小夏的注意。
小夏转头看着穿着偏于厚重的老人,真怕他咳的肺都出来了。尊好爱幼是传统美德,小夏放下鱼竿,解下腰间的水壶,递了过去。
“老人家,喝点热水润润喉。”
听了小夏的声音,老人转过头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
小夏被老人眼神震慑到了,老人眼睛里的悲伤实在是太厚重了,如倾盆大雨前的天空,压着人喘不过气,怨不得他会咳嗦不止。
小夏站在老人的身边都感觉到了悲伤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