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谈得正开心的时候王虎急冲冲的从月色下走来,在他手上赫然是一箱珠江啤酒,想不到这家伙去买酒了,既然是狂欢怎么能无酒。
三人在月下畅谈人生,趣事,还有王虎在城里的种种趣闻,这一闹腾整箱啤酒完全消化了,三人懒懒的躺在草地上,张五机问了很多王虎在外面打工的事情,他心里也知道,这种事情得早做准备,小胖墩也很感兴趣,听着王虎在城里面的逍遥生活两人早已神思向往了,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王虎是出了名的大话王,那些fēng_liú趣事都是从电影里面学来的,他在城市里一天混得最多的是钢筋水泥,还是个临时的。
回到住处的时候张五机又想起了那个奇怪的酒葫芦,于是他又用酒葫芦撞击了自己的头,这一撞,又有些金黄的液体洒出来,只是这一次并没有早早梦去,而是自己陷入一种气味的弥漫之中。
这种气味让人情不自禁将自己的身体收缩起来,张五机感觉自己的四肢似乎正在响应某种感应,不自觉的自己居然盘腿坐在床上,好像一个修仙的道士一般,而此刻梦境在自己不清醒的意识里面缓缓流动,一种神奇的音乐在这个深夜响起,这股音乐直接贯穿着两个人的梦境,另一个自然就是小胖墩。
此刻的小胖墩也是盘腿模样,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上床,回去后他上了一趟茅厕,一出来酒倒在草地上昏睡了片刻,昏睡中他的身体应承着某种改变,肢体缓缓自动收缩,形成现在的盘腿状。
此刻萌动在一片玉米林里的还有两个外地偷牛贼,两人此刻按白日里的踩点慢慢的摸索着走向小胖墩隔壁的张大牛家,张大牛不是因为他的名字牛,而是因为他家养了一头能牛,此牛皮毛一片金黄,个别地方居然还有鳞甲,还有人调侃此乃黄金牛,犁地那是不用鞭子,吃草更不用人看,那年龄也让人瞠目结舌。
此牛从外地拣来的时候,同期的牛生了牛仔,牛仔下地,牛仔生了牛仔,牛仔的牛下地,下地的牛仔生了小牛仔……被杀的牛死了一批又一批,那些被偷的自然不说,可这头牛,只是略显老态。
两个偷牛贼确定整个杏花村的人都关灯睡觉之后握着牛刀,拿着牛笼,偷偷的向张大牛家牛圈潜伏而去,在经过短暂的召唤之后黄金牛终于被两牛贼驯服,套上了专制的牛笼并轻轻而巧妙的引出了牛圈,这两人一个叫程亮,一人叫程东,是表兄弟,都是偷牛盗马的行家里手。
此刻二人得手,走了大约才十米突然听见一声屁响,这个屁来自草丛里面打坐的小胖墩,但两人没有看到人,心想只是自己的错觉吧,谁知道这个时候,又是明显的两声打嗝,这下两人背脊一阵发凉,心想是不是穿帮了?
这隐隐中还有轻微的呼噜声,来自前面的草丛,两人凑近了想去看个究竟,突然见这草丛里面背对他们坐着一个人,两人大惊,但见背影没有任何响动,又多了几分好奇。
正在这个时候,眼前的背影竟然从里面冉冉升起,无端端的悬浮在空中,吓得二人尖叫出声“鬼呀!”那些灯陆陆续续的亮了起来,再看那背影已经缓缓下落,二人拉着黄金牛向着一片包谷林跑去。
在小胖墩进入梦境之后的确出现了一个神秘的状态,自己的身体在经历收缩之后,他的梦里面出现一个和他一样坐姿的人,这个人正是张五机,两人相对无言,就这样静坐,在二人之间飞舞着金黄的蝴蝶,两人的心中共同出现一个悬念,要是能像蝴蝶一般飞舞就太好了。
在这个意念的驱使下二人均脱离地面冉冉升了几米,张五机可就没那么幸运,头一碰到屋顶就醒过来,跌落在床下,他一跌落小胖墩也慢慢的跌落下来,经程亮程东这么一闹,大家纷纷起来查看自家鸡圈牛圈猪圈。
“我家的黄金牛被偷了。”一声尖锐的喊叫刺破苍穹,这个声音来自张大牛的老婆兰翠花,翠花平素喜欢搬弄是非,练就一副骂街的好嗓子,此刻正是夜间,四处沉静,所以这一声好似炸雷。
纵然平素对这家人的印象不是太好,但偷牛盗马那是人见人恨,人见人打的事情,所以这么一闹,大家纷纷拿了锄头把子,茶木棍,铁锹,大矿灯夺门而出,去追贼。
程亮和谷林出卖了他们的路迹,就是小胖墩,张五机,王虎也都混杂在人群中去追贼。
这两个贼可说是惊魂未定,原本以为偷了黄金牛可以换上好几千,谁知道半夜见鬼,还惹来这不大不小的横祸。两人一边赶着牛,一边商量“这么跑早晚被追到,怎么办啊,哥?”程东脸一横“放火,一路放火,看他们要救火还是救牛。”
程亮打燃打火机一路点燃摆放在路边的成年草垛,这些草垛本就枯燥,一点就燃,追来的人看着这无数个燃烧的草包心痛不已,有些人留下来抢救,有些人继续追牛贼。
“不行,不行,这样也阻止不了这些人,怎么办呀,哥?”
“烧山。”
程亮点燃火机去烧山,此刻树木葱翠,富含水分,何况月露正冉冉升起,岂是轻易能够点燃的“点不燃啊,哥。”
“弃牛。”
保命要紧,牛毕竟是身外之物,两人慌忙弃牛而去,夺山路狂奔,后面的人追赶过来,找到了牛,张大牛忙着道谢,但人群并没有停留下来,仔细分析后发现这两人逃山里去了,也是,这跑大马路不是死路一条么,这山道崎岖,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