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的可怜程度,也让颌天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怜悯。
现在,他的脸上,已经产生了一种紫红色,而正如被憋死时,人的脸色一样,此刻安静地等死,他还好没有死去。
顺顺利利地活下来了。
颌天的心,也很快平静了。
她没有在老人的身上,感觉到半点的积极向上,而只觉得,这人可以将自己的意识,也彻彻底底地拖垮!
天哪,他整个人,也是颓丧的,到达自己难以想象的地步,他可以死,也可以生。
咳嗽苍苍如贫民。
莫名心疼惹涟漪。
脸上点缀着几枚雀斑,他的眼球内,是一望无际的黑色死海,露出的手臂上,有一处布条,看来是划伤了。
他的肌肤没有半点问题。
但颌天想,他莫非是黑衣人的化身?
“他不是。”
但自己的心,已经告诉了颌天,老者的身体再年轻,也不会在此刻絮絮叨叨地讲半天,这种感觉是很不好的。
他的呼吸不畅通的话,也会一命呜呼。
这老者身上,是不太好之感,恍如鬼气,时不时侵袭颌天。
“我就是你们口中的神医,泠逸疏。”
颌天想着,身随意起,就这样潇洒地挣脱萧鸢殇手的桎梏,自己轻轻松松地走到眼前的御医身前,声音一字一句,很清楚。
是三个御医。
他们的容颜,颌天没有细看,有个是一个皮肤极黑,牙齿被反衬得很白的女子。
一个是白得发光的自恋水仙花男子。
一个是短发女子。
“来来来,总算盼来了她!我告诉你啊,泠逸疏,你这个不入流的神医,若将这位老大爷医死了,可是要负责任的。”
短发女子生来霸气而豪爽,只不过声音很是激人。
此刻的颌天,清晰地听到她的声音,是彪悍的,是暗哑的。
是啊,她的身体也不高……叫她什么呢?混球?
“你别以为自己最厉害,有本事救活他!”
剩下一言不发的水仙花,他肌肤白如雪,反衬与自己交谈的女子,越发如黑炭般扎眼,三个都是反派。
颌天动了动唇,没有半点言语。
她的身体,瞬间也穿过了三个人的唇qiāng舌剑,毫不犹豫地直扑那老大爷的身体。
她自始至终,也是绷着一张脸的。
她的眼底,是一股狠辣的血腥。
但颌天不会杀人,她只会在此刻救人。
至于那朵水仙花,那块黑炭,以及混球,颌天不会记住的。
“你们根本不是御医,就是吃瓜子的。”
颌天头也不抬,自己先是把脉。
她的天地之气,刚刚恢复的一簇,还是让颌天给了老大爷。
老大爷的印堂发黑,身上的皮,很薄。
他的眼神黯淡,眼皮在尽可能地扑闪扑闪,但自始至终没有达成自己的夙愿,而直接化作了半凝固状态,不太可能醒来了。
若不是她外力的影响,他估计会很快睡死。
他没有死,生命体征尚存,一息若有若无。
这些褶皱,他至少到达古稀之年。
“那你必须要救下他。这可是一条命。”
颌天在把脉,听到一个人的声音,却冷笑一声。
他们都是袖手旁观之人啊。
而现在,颌天更为清楚地发现,老者的脸上,是一层汗渍。
他冰凉的手,脉搏若即若离,在第一次摸不到的时候,颌天就迅速扩大自己的搜索范围,轻松地寻觅到他的脉搏。
突出的血脉,现在清晰无比地在手腕上体现。
“你们,从今往后,可以不来了。”
萧鸢殇已走到三个人眼前,自己的声音,是一种宣泄,产生一分淡淡的失望。
他的声音化作风,随之而来的,就是他连绵不断的讽刺。
“神医?你们都没有爱心,都不配叫她一句,神医。”
萧鸢殇就站在这里,眼底产生一抹星辉,耀眼,压抑无处不在。
他冷冰冰地瞅了瞅这些对自己无知无觉的人。
他们不记得自己了?
这是萧鸢殇的维护,他想到少年那坚毅而柔弱的身体,就莫名其妙地感觉一阵心疼。
不分青红皂白,萧鸢殇骂对了。
“老人家,坚持一下。”
颌天却在三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刻,打断四个人的话语。
她的声音内,都是朴实无华,但也让人听了,感觉很少见,心也不知不觉地稳定下来。
在瞬间,天地之气汇聚成为洪流,颌天颇为慷慨地将天地之气全部给了老大爷。
她的天地之气虽然报销,但那几个一声不吭的年轻人,却被萧鸢殇骂得不敢喘息。
他们见自己只是把脉,微显一种独特的笑。
他的胸口,是两颗心在跳来跳去,但这可不是一起跳动的,是两枚心脏杂乱无章地瞎蹦……
怪不得错综复杂,怪不得眼前都是起伏跌宕,原来是他根本不一样。
“呼呼”的声音,让颌天随即感觉到一种特殊的慰藉!
他呼吸了几口。
这个声音,她曾听到过很多次,但是最后,仍是热泪盈眶。
他的胸口,刚刚浅浅的起伏,现在早已化作有规律的一上一下。
这规律何在?
他的脸上,深色的殷红依旧,但没有了缺氧的紫色,有起有落的胸口,至少让颌天看到了一丝曙光,她笑了。
这件事,她根本没有用心做,天地之气灌入他的四肢百骸,这样就可以挽回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