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地回顾眼前那些齐刷刷掉头的人群,而一个在记忆中回荡、辗转无数次的身影,早已靠了过来。
宛如在告诫自己,不要说出他的身份。
但是现在却多出刹那擦肩而过的巧合。
“好久不见……”
这句话,颌天憋在心中早已多时,但她却永远无法说出。
因为羞赧,因为她需要演戏!
这是多么深重的谎言,她和突然出现的玄中世的熟络,不可告人。
不知道沈流情是不是已经想到。
但玄中世无疑伪装到巅峰境界,他的面部表情,看不出来。
兴许是早已窥探许久?
脑中联想,思绪伴随忐忑飞扬。
刚才,在暗地里一直观察她的人……
是不是他?
“这是谁呀?”
难道还要再弱智一些吗?
颌天已经不忍对玄中世说一句话,强烈的庆幸感,让她觉得劫后余生。
至少,她和他都在。
玄中世是在护着她咯?
“慢着,流情。我帮他,稳住老者的脉息。”
“你为什么对泠逸疏感兴趣啊。”
沈流情依旧是一脸僵硬的情绪,她笑得有点牵强附和。
刚才自己脸丢大了,那么现在呢?
“我是你的未婚夫,怎么有事不关己的说法?乖,你歇息去吧,这儿的事情,由我张罗。”
这--
颌天不敢如一个少女一般shēn yín,这等于是自寻死路,暴露自己的身份。
“果然,以前旧情,是过眼云烟而已。”
现在,听到玄中世亲口说出的,亲昵的一声“乖”……
颌天就d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这是玄中世在说花言巧语,还是故意让沈流情放松警惕。
“我是反抗,还是顺其自然?”
心中斟酌之时,玄中世却不由分说地对准自己。
玄中世的眼中潜伏了摄像头是,在打量她今日的容颜,在比对之前的模样。
凤眸微微惹上一抹愠色,却让颌天倍感安慰。
至少她不是一个小透明。
而现在,她必须要尽可能快地煮好药。
“这玄中世,真体贴。”
“对啊,沈流情既然是累了,就不要邀请泠逸疏来了,难道要请泠逸疏来喝茶?”
“泠逸疏是一个神医呢。如今看来,公平公正,怪不得玄中世结交。”
颌天心情阴晴不定,她的天空上方,是些浮游的怨气。
她镇定自若地走到锅前,微微有点紧张。
因为玄中世在场,她的手,软了三分。
就怕玄中世突然间冒出一句话,要独处,她就完了……
现在,她的心也稳得无比。
“玄中世这是怎么了,对我那‘乖’一声仿佛敷衍了事,但对泠逸疏很是投机。”
沈流情坐在一旁,对准玄中世看去。
她很快就心中舒服起来,不知不觉,整个人舒展了心情。
“玄中世怎么可能和泠逸疏私奔?”
关于颌天的残渣余孽,很快就会平息。
老者那早已泛滥大红色的脸上,被天地之气很快镇压很多。
大片和常人无异的面色出现,刚才,老者的脸上一块红一块白,但是现在,因为玄中世扶起了他,老者的生命体征才被稳定下来。
玄中世一脸关切地瞅着老者……为什么不看她?
沈流情被惹得一身怒气也出来了,这可是她朝思暮想的玄中世啊。
“药好了。”
玄中世和颌天将老人医活。
颌天将药汁降温后,索性蹲下身来,将勺子拿起,要去喂半昏迷中的老人。
玄中世微微疲倦地让开了她。
颌天刚刚蹲下来,只觉得身后突然冒出一片阴影,将她轻而易举地笼罩。
这是一片逼仄的地方,血腥味无处不在,空气污浊。
身后的一双手,在她陷入窘境中,上下不得出的时候,突然间撕开笼罩着的阴影,强蹦出来。
便潇洒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夺过她手上,那满满当当的药汁。
颌天意识到这是谁,又不敢阻止。
只不过乖巧地继续杵在地上,像是要生根发芽。
黑影可以将她埋没--
“泠神医至少也累了,我玄中世不怕这个折腾,你也歇息吧。”
颌天在抱怨玄中世的一瞬间,一种熟悉之感涌上心头,那声音如此温厚,她不知如何形容。
在迷离恍惚之中,她永远掉不下来的泪水,又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天地摇曳,转瞬之间,手上一空,少年声音,多出威严,强制要求。
“果然是玄中世的风格。”
她在一时间被吓到的同时,又产生一种侥幸心理。
这应该是让她一生中受到温暖的唯一一个人了。
除去义母,他……玄中世当之无愧。
徜徉在这种强烈的喜悦之中,她不敢怀疑,眼前是否又出现了一抹靓丽的身影。
这是如何身影?
一抹穿着红色锦袍,天真烂漫的颀长身影,在眼前出现。
四周还有几个侍卫在亦步亦趋地跟随她,少女成为发号施令之人。
玄府,从来不见这个奇怪又可爱的少女。
只听见一种闲散的脚步声,悠悠荡荡而来。
在此刻,如此严肃而庄重的氛围上,脚步声足以打破一切,又多出神秘的信息,随便轻快。
还有何人在此地闹腾?
沈流情几乎成为和晏熹歆并驾齐驱的女主人,但晏熹歆今日不在--
颌天呆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