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
他的眼中,也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在突然间出现了一抹绝望。
他的手也在颤抖。
那案台上,空空如也。
是一个绝望的宣判,是一个悲催的零。
这个宣判,如濒临死亡的漩涡。
如今,澹台墨白无法反抗。
那个漩涡产生了疯狂的力量,让他也被直接拖了进去,没有了逃出生天的可能性。
没有任何存活的机会……
作死?
“朕,居然没有丹药吃了。”
这样,怎么给澹台墨白补充能量?
他声音中,有些阴暗和疯狂。
仿佛是一个残酷的事实,弦外之音。
但他的心,却已经被这件事所压倒。
他不敢放弃,但又无法不这样子做。
他必须要迎接命运,特别是这样子成山成海的奏折。
“太疯狂了。”
不觉得他会死?
一时间,他的手上,那支红笔,已经犹豫不决了。
毛笔上灿烂的一抹朱砂,流光溢彩。
却在此时,他的一阵颓废产生,顿时也是连锁反应。
不知不觉,“滴答”一声,那东西已经落在案台上。
“你这人真……”
安敢害朕生命!
他本来想这样说的,但却没有发出声音。
有种哑然的感觉,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他在如今,也没有什么动力去改奏折了。
“都是些琐碎小事,让朕去改,到底有什么用处?”
不妨颓废死了算了。
澹台墨白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动力。
如今,他像是被抽干的无数的心血,成为了一具饿殍。
死啊!
惨啊!
难以言喻啊……
最终,他就只能这样子笑了。
“征服生命……”
澹台墨白嘀咕了一声,却又朝着眼前的门看去。
“嗳,何人在此?请进。”
他的眼神,仿佛可以穿透这一扇门。
但是如今,却多出了一种威慑力。
因为他的声音,就是一种沉稳的感觉。
和刚才这种挫败,却截然不同。
“待人接物,朕必须要这样做。”
“呃……夕夜哥哥,快进去啊。”
什么?
“进。”
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澹台墨白有些厌烦,他又从一旁捡起了一本奏折。
手上的红笔又一次拿起,他仿佛又要改奏折了。
但是,却不知道,澹台墨白的手上,是为了什么而颤抖。
是夕夜。
他以为他再也不会见到的夕夜。
“咔嚓”一声,那一扇门却突然间打开,没有任何的锁闭。
与此同时,澹台墨白犀利的凤眼也瞟了过去。
“夕……夕夜?”
只发现是两个人,一个是他不认识的人,一个却是--
玄夕夜。
“天哪,你终于回来了。”
他的眼前,实实在在,是玄夕夜那颀长的身影。
一头的秀发,他的头发已经成为黑色,纯纯的,好像是那一段友情。
他的眼窝已经没有那么的深陷,现在却多出一种俊朗的感觉。
仿佛,那以前的他,再度回来了。
“朕……朕亏欠了你很多。”
一时间,澹台墨白的眼眶一湿。
他却不知不觉地伸出手去,在这无边的案卷之中,他却已经陷入僵局。
白色恐怖。
想将这个人抱住,最后却没有做成。
“你,真的是玄夕夜吗?”
心在打鼓,一下下地敲击着他的理智。
没错,要是细细端详的话,那人是一表人才,和以前差不多模样。
“但是,你老了。”
他不敢再多说,却悲伤地垂下了眼睛。
玄夕夜身上穿着的,是一件青衣。
看上去飘逸而灵动,都是无数的轻柔。
“是我,老兄。”
他突然间颔首,透过这烛光可以看出,他的眼底都是晶莹剔透。
完全是澎湃朝气啊。
“老兄……”
澹台墨白哽咽战栗,他这一个人,一生中最少的就是兄弟。
他是一个皇上,实在是高居不下。
他的孤寂,是只有他一个人才明白的。
“还在,你还在,真好。”
像是兄弟姐妹之间的情谊,但是他却已经被狂喜冲击。
怎地?
他就要和玄夕夜,重逢。
“命运居然成就了我们。”
他突然间伸出手去,还是这个一个动作,但多出了一份温情。
并且大步地走出了这一片奏折的世界。
他的身上,是伟岸的,也是傲然的。
但现在却,因为他的一个老友,如今重逢了,而变得如此亲切。
果然,也是一种无边无际的感伤。
“别看我啦,反正我已经回来了,这是我哦……”
玄夕夜固然是一个人,但他既然被樊舜鑫操控了,只能这样演绎了。
他眼底闪烁的星光独特,但是没有任何阴险。
樊舜鑫还没有刺杀澹台墨白的念头,但是此时,他却被这种亲密的感情,吓了一跳。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让这玄夕夜,表达出他的情绪。
“和他抱一抱,叙叙旧。”
他不急,也不想说什么。
“这皇上的龙威,真的好生厉害。”
他不得不说这样一句话,他的身上,是天子龙袍。
脚踏金龙靴,头戴金冕冠,潇洒而独特,冠冕堂皇。
相貌堂堂如他,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