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同她说什么,是要避开我的?”
陆尽染连声否认,“你当然不用避开。”
裴凌栖睁着黑漆漆的眸睨向他,“既然如此,说与我让我带话有何不可?”
“你这人……”陆将军日常被噎,“你也忒霸道了,我又没要跟她单独相处,至于么?”
“等你哪次见着裴清颜和其他男人会面时毫不动怒,我便也不至于。”
陆尽染愤愤握拳,“兄弟,怼人不揭短啊!”
“你只一个短,能揭的时候忍着不揭,哪有何乐趣?”战王爷在伤口上撒完盐,立马正色状:“不用我带话也行,你直接去她的摊子上找她。”
“小袖袖还开摊啦?”不可思议。
裴凌栖冷冷的眼刀子甩过去。
“得。”陆尽染捂嘴认怂,“你家小袖袖。”
“前两日路过闹市,你指给我看的那个算命摊,可还记得它的位置,和那算命先生的模样?”
陆尽染震惊了,“难不成那老头正是……?”
裴凌栖缄默地微颔首。
算命先生是小袖袖扮的,大兄弟又叫他去摊子上拜谢,陆尽染揣摩出自家兄弟的用意:是让他给小袖袖撑场子呀!
“得嘞,保证好好道谢!”
……
盛晗袖丝毫不知善解人意的大佬给她找了多么强劲的外挂。
她在全身心地准备应对秦雅儿中。
“答应去吃饭是答应了,也比较确定雅夫人不敢明目张胆地给我饭碗里下毒,但——”盛晗袖对着婢女们再三强调,“你们照样得多注意,毕竟人命是脆弱的,我的命,更是脆弱的!”
脆弱到谁都能拿捏。
还摸不出自己去了是否会有凶险。
胆小,惊慌,无措。
看着盛姑娘瞬息万变的表情,秋月同冬雪耳语:“我们姑娘是不是戏班子里出来的?”
说起戏班子,红衣记起了正事,“姑娘,您要的戏班子奴婢已派人谈妥,但听姑娘吩咐时日。”
“噢。”盛晗袖暂时对讨好大佬一事提不起激情,“先吃完东泠院的饭再说。”
秦雅儿指了婢女候在院门口,老远瞧见她们主仆一行人便笑着迎上去,“盛姑娘,可算把姑娘你给盼来了。”
盛晗袖故作天真地看了看头顶,“听这小丫头的意思是等了我很久,难道我来的太迟了?”
红衣:……一句客套奉承话,姑娘你就放过她,别挑刺了罢!
这新婢女见惯了风浪,也没想过瞧着软绵绵的愚蠢的人,一开口便似扎人的刺。
她尴尬地咧嘴笑:“奴婢不会说话,叫盛姑娘见笑了。盛姑娘快请进,随奴婢来。”
盛晗袖摆出恰到好处的傻帽表情,见着秦雅儿先虚情假意地问了好。
随后便道:“哎哟哟,方才听等了好久,给我吓一跳,心想是我梳妆太磨蹭啦?可雅夫人请我用膳,我也不能妆容不整就来呀。”
跟着憨厚地笑笑。
新婢女心想:原来不是刺,是胸无城府,想什么便说什么呢,好对付。
秦雅儿表面上赔笑,“妹妹拘束啦,都是一家人。”究竟是真蠢还是装蠢,迟早会撕了她外头这层皮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