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刺破手掌,鲜血沿着胳膊逆流,滴在盛晗袖的下巴上。
她闭紧双眼,无力地任凭自己坠落不停,过了不知多久,后背撞上一大石块,她失去了意识。
裴凌栖只见少女不安地扭动身体,覆满冷汗的脸上惊惧和慌张交错。
红衣冬雪协力将老先生制作的药喂给了盛晗袖,由于她的“不配合”,全程花了约半柱香。
此药以裴凌栖的血为引,意在阴阳结合,以阳补阴,况且凭他们间的关系,用他的血再合适不过。
眼看时间一点点流逝,盛晗袖的状况并未转好,时不时发出惊慌的呜咽。
裴凌栖瞧着心急,冷声问老先生,能否将她叫醒,她看上去很痛苦。
“王爷莫忧,血咒的梦魇便譬如心疾,除非她自己走出来,他人叫醒于她并无益处,老身的药也发挥不出最好的成效。”
换言之,要等盛晗袖自己醒来,这咒术方才算彻底解开。
男人拧着剑眉,见床上的小姑娘没有安定下的样子,俊脸黑沉的似能拧出墨汁。
……
感觉有什么在自己身上跳来跳去,盛晗袖动了动眼睑。
事实上,她是不情愿睁开眼的,毕竟假如跳动蹦跶的玩意儿是骷髅头啥的呢,看了也是白白让自己受惊加膈应。
就在她犹豫退缩的时候,某个玩意儿叫叫嚷嚷,“蠢主人,你还装睡,当我跟你一样蠢看不出来吗?!”
喵喵喵?主人又是什么梗?
某玩意继续嚷:“胆子就针眼大,却成了我的主人,真气死我了!”
这话不能忍,盛晗袖气势汹汹地坐起,“你说谁胆子跟针眼一样大?!”语毕,她看明白了蹲坐在自己腰部的“玩意”。
不是骷髅头或带血人头,也不是奇奇怪怪的与身体分离开的四肢,而是……一条狗?
这地方还有狗??
总觉得下一秒这东西会由正常模样变为浑身腥臭腐烂张着溃烂的嘴冲她狞笑。
像是读懂了她的想法,它扬起脑袋,表情丰富地轻蔑地斜睨她,“我不是这儿的,你别胡思乱想了,否则弄的自己吓死自己那多怂。”
盛晗袖:“……那你哪儿来的?”
“从你脑子里长出来的!”
啊哈?盛晗袖差点没双手脱力躺回去,脑袋里长出一条狗?她受到了惊吓。
“瞧你这怂样儿,丢死人了!”它嫌弃地别开脸,昂首挺胸耀武扬威地走下她的腹部,站定后盛气凌人地瞥着她,“你,给我坐起来,坐好咯!”
她是又穿越了吧?被噩梦吓死接着就穿到了玄幻大陆,所以这狗才会开口说话,还有各种表情。
盛晗袖审视的目光,“你叫我主人,说是从我脑袋中长出的……你还对我这么不恭敬?!”
找打!
它鄙夷地轻嗤,“谁叫你怂,没有半点作为主人的威风。”
她怂哪儿了?恁恶心恐怖的梦她都没吓尿裤子已经贼勇敢了好么!
仿若大发慈悲般的揭过这一话题,它耸耸肩,“你先给我取个名字,算我正式认主,其余的我待会和你细说。”
盛晗袖狐疑地看着它,还认主?要是认完主了它又突变成恶犬她怎么办?!就像那群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