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她是丞相家的千金啊。”盛晗袖漫不经心地避开了她问这话的本意,手指缠着一缕头发玩。
姑娘不在意,红衣便识趣地揭过这个问题。她暗叹,外面一大筐惦记她们王爷的女人,偏偏盛姑娘没惦记,分寸把控得无可指摘。
……
“能见到你真不容易。”曲蒹葭打趣道,“你倒是忙,请你吃饭都请不着人。”
“若是来追忆过去,便不必说了。”裴凌栖俊美的面容冷硬,全然不顾怜香惜玉。
曲蒹葭笑容爽朗无阴霾,“上次是我酒后失言,没成想你还记着。你说得对,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
她指着手边的小酒坛,“你生辰那日,本想找你喝酒的,可盛姑娘在场,我横插一脚不合适。昨天刚拿出来,三年的冬雪青梅酒,我自己酿的,来喝几盏?”
裴凌栖不温不火道:“昨日喝多了,眼下不想再喝。”
“可惜了。”曲蒹葭神情失落,“那你留着,和盛姑娘喝也好,她应该喜欢这酒的味道。”
男人意味不明地透着哂意,“她酒量差,一醉便让本王头疼不已。”
面上端着的笑意不减,修得齐整的指甲却掐进了手心,曲蒹葭换上关心的表情,“说起盛姑娘,她身体如何了?”
“除了嗜睡,倒也无事。”
曲蒹葭沉吟片刻,惊喜道:“难道是有喜了?”
裴凌栖表情淡然看不出真实情绪,“郎中看过,不是。”
“那奇了怪了……对了,可以去灵泉寺找住持师父求个平安符,我们又正好青苏山下。”
“都说想见灵泉寺的住持师父难如登天。”
“哦,这不要紧,早年我见过大师,他欠我个心愿还没还。盛姑娘是你的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送她这个礼!”
裴凌栖垂着眸,屈指敲了敲桌面,“既如此,本王便代她先谢你。”
趁他没注意,曲蒹葭夹杂着英气的脸扭曲了一瞬,又调整为笑靥如花,“说谢谢多生分!”恰如其分地流露出惋惜,“小时候我常念着长大了要嫁你,你如今有了盛姑娘,我还孑然一身……”
似是猛然反应过来捂了下嘴,懊恼道:“说好的不念过往,哎,瞧我这脑子!”
裴凌栖没对她出自真情的话作一丝回应,“若无他事,本王便回房了。袖袖近几日时常做噩梦,本王不在她会害怕。”
没功夫嫉妒男人待盛晗袖多体贴,抑或是逼自己不要往那方面想,曲蒹葭将重点放在了盛晗袖做噩梦一事上。
“好吧,我先告辞了,明天便去找灵泉寺的住持师父求平安符。”她丝毫没怀疑金贵的眉目森严的战王爷,神色无异地撒了谎。
曲蒹葭藏着心思,却不知她身后,裴凌栖黑眸幽深地盯着她的身影,直至她走出院门。
气氛肃穆,一名影卫悄然无声地出现,“王爷,有何吩咐。”
裴凌栖手指门外虚空,“盯紧她。”
……
好像被人摸了臀部,盛晗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谁?”看清男人的俊脸,硬生生地转了语气,“……谁家的公子这么好看呐?”
裴凌栖扭住她的脸蛋,“本王都认不出,想是梦见了别家儿郎,迷得不愿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