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丢在柴房里不闻不问。虽是他最看重的儿子,可估计至今也不晓得这人在自家府上受了重伤。”
“呵。”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顺贤侯最不缺的便是儿子,儿子哪有侯府的前程重要。”
陆尽染喝了口酒,“即便我一再逼问,他也一副大义凛然,甚至为你家小袖袖委婉求情的姿态。凌栖,你说他是得了妄想症呢还是得了妄想症呢?”
“你不认为他说的是实话?”
“实话?你在反讽我蠢是不是?你是位高权重的战王爷,姓莫的是初出茅庐无权无势的稚嫩小儿。比脸,都城无数少女为你疯为你狂,比身材……”
方易不忍直视地低下头去。
再看裴凌栖,眉骨突突直跳,显然到了忍耐极限。
陆尽染及时打住,掠过夸奖直达重点,“我要是女人我都爱你,小袖袖有什么理由选莫二公子?”
气氛一时有些静默,陆将军也不敢催促他回应,小媳妇似的默默喝着酒。
他都这么夸张了大兄弟该心情好些了吧?!
裴凌栖徒然捏紧酒盏,黑眸眯着,“我四周充满危机。”
【战王爷不是我的良人,他身边危机四伏,我才不愿意承担那些危险!】
陆尽染呆掉了,“啊哈?”
“做本王的女人,随时都有失去生命的可能。”
“不是,这话是小袖袖亲口说的?”
裴凌栖目光无波地看他,“你以为呢?”
“那奇了怪了,她被谁下了降头吗?”陆尽染唇边牵着若有似无的耐人寻味的笑,“就凭她的身份,不论在不在你左右,照样躲不开危险,这点她能不明白?”
似是心平气和的口吻,“所以她想赚足了银子找个避世的深山老林住下,能躲一日算一日。”
“……”
陆将军不知道要如何宽慰自家兄弟了。
就算盛晗袖是被下了降头,这种话里肯定揉着真心,从她装算命老先生摆摊就能看出来。
他本来纳闷凌栖气什么,现下总算弄了清楚。
啧。
沉默片刻,陆尽染又兴致高昂地劝:“那应该也是小袖袖最初的想法了,现如今你对她的好她都有感受到,我看她不是狼心狗肺的人。”
男人垂着眸,薄唇翕动,“是么。”
……
夜晚,凉风阵阵。
盛晗袖坐在院子里巴望着门口,就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让大佬第一时间看见她。
只是她等啊等,等来了冬雪。
冬雪先看了眼红衣,随后才说道:“王爷去寒霜院了。”
“什么?”盛晗袖茫然地伸长脖子,“我人不是在主院吗,王爷去寒霜院干嘛?”
莫非大佬也玩闹脾气就往别的院子跑这一招?
冬雪又是看了看红衣,声音更微弱了,“王爷命人将寒夫人的东西搬进寒霜院,以后,寒霜院便是寒夫人的了。”
只听着她的话盛晗袖分不出其中称呼的字眼差别,满脑子都是“寒霜院从今天起就是别人的院子”。
曾经他们嬉闹时,他说,“你跑去寒霜院,那也是本王的地盘”。
现在他的地盘他做主给别人住,她闹一下都是难堪。
冬雪看到姑娘白了脸,求助地望向红衣,这可怎么办是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