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凌栖当她酒劲过去了,直到她哼唧着要睡觉,他方知晓自己猜错了。
眼风瞥着少女染上些许油沫的袖子,他蹙眉,原就仅带了一套衣物,这件被弄脏,也没得给她换。
不过如今的天气,一夜不穿衣服,有被子盖着倒无妨。
只他需忍耐些。
刚沾到床,盛晗袖就呼呼大睡,分毫不知自己犹如初生时的状态。
眼睁睁地看着小女人细腻的肌肤上留着的属于他的印记,裴凌栖喉结滚了滚,熄灭蜡烛。
可没睡多久,他便被无知点火的小东西闹醒,看她气势汹汹地一脚踢开锦被,“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猪蹄?
裴凌栖自是不明这个词代表的含义,确定盛晗袖没醒而是在说梦话,又气闷又无可奈何,照着她的屁股拍上一记,便算作惩罚。
……
盛晗袖是在翌日下午醒来的,这时裴凌栖已命人从王府找来她的衣裳给她穿好。
“王爷在御书房,姑娘,您要不要吃点东西?”红衣一贯的轻声慢语。
“要。”她果断道。
都睡过两顿饭,肚子饿扁了,当然要吃饭。
“好的。”
秋月冬雪伺候着她梳洗完,盛晗袖发现全身酸疼的不太明显,虽然有吻痕,可顶多就被啃了一次。
大佬昨晚大发慈悲啦?
盛晗袖努力回想着昨儿夜里发生的事,坐上桌后先喝了口茶润润喉。
余光瞥到正中央那盘菜上,她:“噗嗤。”差点让茶水毁了近处的菜肴,“那是什么?”
“猪蹄啊。”冬雪不假思索地答,“王爷说,姑娘您睡觉都惦记着要吃猪蹄,便命小厨房做了送来的。”
“哎哟我去。”盛晗袖觉着铁定是自己心里有怨还说了出来,小心翼翼问:“王爷今早几时起的身?”
“同往日一般,因为还要上早朝呢。”
“那他……瞧着心情如何?”
冬雪看了看秋月,两个婢女异口同声道:“说不上。”
秋月:“王爷早起时眼底略青,想来兴许是夜里没睡好。”
某人点起火却不灭,哪能睡得好?
红衣轻轻咳嗽,“你俩再耽误下去,姑娘的饭菜可就凉了。”
得,婢女这是套不出话来了。盛晗袖发出了绝望的叹息。
虽说吧,晓得大佬宠她目的不纯,但其实这样也好,她和他就算各取所需,以后她仗他的势也能问心无愧。
还得谢谢陆尽染说的那话,让她醒悟得不算迟,算是及时止损,守住了自己的心。
现在她是逃不开裴凌栖的势力范围,最好就留着战王府扮猪吃虎,等赚够了盘缠呐,顺便想想溜走的路。
男人靠不住,还是要自己爱自己。
盛晗袖吃饱喝足,明智地选择从红衣这找突破口,“我昨天是不是给王爷丢脸了?然后王爷很生气?”
“没有的姑娘。”红衣真心道,“劝您酒的人想让您出丑,但您喝醉了并未闹。奴婢却有个疑惑——您昨日怎的中了那人的计?”
在她看来,盛姑娘并不是愚笨之人。
“哦!”她装傻充愣,“她使了什么计?我没看出啊,我就是想尝尝那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