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侯六,没看出来呀,你这上了战场猛冲猛打,是一把好手,没想到这这种地,少了一只手也是一把好手呀,厉害!厉害啊!”
山哥感觉到后背一阵疼痛,忍不住直起了身子歇歇,眼角却瞅到麻利儿收拾土地的侯六,不由一阵惊诧。
侯六闻言停下手里的活儿,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山哥,你就别笑话某了!”接着又摇了摇头,似是惋惜道:“这一只手,干活儿确实没有以前厉害了。”
山哥明白侯六说的是一只手使用农作的工具不便,也幸亏印棕人的工具太过简陋,然后自制一批相对精致,却依旧简陋的工具,嗯,侯六的一只手使用正好合适。
“嗯哼~”
山哥抬手准备拍拍侯六的肩膀以示安慰,但刚抬起手,就感到后背一阵痛感袭来,不由一声闷哼。
侯六知道山哥这次大战被印棕人砍伤了后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休养,非要过来跟着种地,实在是搞不懂。不过,此时还是忍不住出声问道:“山哥,你没事儿吧?”
“嘿~”山哥心里暖暖的,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容,拍拍胸脯,装作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儿!挺好的!”
侯六却不放心,转到山哥背后,顿时一声惊呼:“遭了,山哥,你又流血了,赶紧去让军医看看吧!”
“真的?”山哥也是一惊,反手摸向后背。丝毫不意外,有着淡淡的湿润感,拿到眼前一看,指尖有着丝丝血迹。
“额……还真是!”山哥下意识嘀咕了一句。
“什么?”侯六却因为站在后边,没能听清。
“没什么!”山哥回神,忙道,“这没什么,等中午回去吃饭的时候再去就是了。”
“可……”
侯六顿时一急,拉着山哥就要往军营赶去。
山哥却甚是不乐意,道:“怎么了?你这是瞧不起你山哥吗?”
“啊?没有啊!”侯六听到这话,心里不由一急,忙道,“山哥说得哪里话,小弟怎么会瞧不起山哥你呢!”
“哼!”
山哥怒哼一声,道:“你的肩膀好了吗?你就能做,你山哥就这么娇气?就不能做了?山哥双手都在,哪怕有伤,也能麻利的干活儿!”
“再说了,就允许你为主公流血牺牲,就不能允许你山哥为主公流血牺牲?”
“那个……那个……山哥……某不是这个意思……”侯六被说得一口气憋在心头,说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是说某不配吗?”
山哥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太好,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他原本也是普通百姓,老实的庄稼人罢了,心里甚是过不去,忙又道:“无悔铁血,铁血无悔!你、某、其他所有人,都是一样,没有人后悔,也没有害怕牺牲和流血!”
“无悔铁血,铁血无悔?”
侯六自认是个不懂什么大道理的人,但这两句话,八个字,却让他热血上涌,下意识挺起了胸膛。
末了,侯六又吐出一句——
“山哥,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啊?什么什么意思?”
山哥愣了愣,旋即明白过来,一拍脑袋,道:“你是说‘无悔铁血,铁血无悔’这八个字?”
侯六点点头。
山哥哑然失笑道:“难不成你以为这样话是你山哥这种糙汉子能说得出来的?”
“那是谁说的?”侯六颇觉好奇,在他印象中,山哥脾气火爆,除了和他关系不错以外,也就还有个关系不明不楚发小,在这之外好像就没有了,可那发现似乎也是和他们一样的人,也不像是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人,那会是谁说的呢?
“听别人说的!”山哥定定的回道。
“别人?”
侯六甚是诧异,但他发现这话竟然不是他说的,转头望去,忙拜道:“统领!”
“统领!”山哥转头一看,亦是呼道。
程普不理会这茬,看着山哥,道:“别人?是谁?”
山哥不知道为啥,心里觉得慌,偷偷瞅了眼程普,觉得更加的慌:“统……统……统领,小……小……”
“哪儿那么多废话,直接说是谁!”程普眉头一皱,沉声道。
山哥心下一震,忙回道:“是飞羽那艘船上的人说的,具体是谁,小的也不认识。”
程普沉默一下,点点头,转身欲要离去,脚下一顿,头也不回的说道:“既然受伤了,就好好休养,我们现在不是在辽东,药材收集困难,就不要再给军医增加额外的负担了。”
“谢统领!”山哥和侯六目送程普离去,俱是忍不住抹了把额头不知何时冒出来的冷汗。
程普回去之后,严令受伤的士兵必须要养好伤之后才能下地干活,如果因为干活儿加重伤势,待伤好之后,必定重罚。
同时又暗暗让人寻找说出“无悔铁血,铁血无悔”这话之人,奈何寻了很久,飞羽上的所有水军都说不是他们。待程普欲要细查下去的时候,一件意外之喜,扰乱了这一切。
“统领,抓到的俘虏中,有一人通过各种方式与我们进行了沟通,他说,他愿意帮统领治疗脸上的伤势,他……”
“什么?”程普听到这话,猛地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副将。
副将一惊,道:“统领,下官说错了什么吗?”
“没、没、没!”程普眼含渴望,不停的摆手,“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副将这才反应过来,知道程普指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