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东鲜卑的大军赶至雁门郡最北面的强阴城,柯最正自指挥一众大军要摆个什么什么阵势,吓一吓守城的幽州军,宴荔游却目光一怔,指着远处吼道。
柯最一颤,好悬没被突然的声音吓得坠落马下,向宴荔游指着的地方望去,当即便是一声惊呼——
“啊……”
“什么鬼东西,本首领的眼睛啊!”
宴荔游见此偷笑一声,不顾眼角流下的泪水,眯着眼睛说道:“柯最,你说这是不是打造兵器用的铁啊,铜的之类的?”
柯最看着他面上的泪痕,哪还不知道被这家伙“暗算”了,心头微恼,想了想,口中回道:“应该是的。”
“那……我们搬回去?然后平分?”宴荔游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柯最脑袋一转,强忍住将其拉过来毒打一顿的冲动,说道:“那东西反正就在那,又不会跑,现在重要的是先拿下眼前的城池,为檀石槐单于报仇。”
末了,又道:“你别忘了我们此来的目的是什么。”
自然不是之前所说为檀石槐报仇,而是为了单于的大位。
宴荔游面色一正,道:“好,那就攻城。”心底却是不屑道:明明啥都不懂的二愣子,偏偏非要摆什么阵法,你懂吗?还是你傻傻的觉得真的能吓到公孙度手下的大军,真是……
柯最哪能不知他所想,面色一僵,颇有些羞恼意味说道:“你我分攻两门,谁先攻入城中,享有八成战利品。”
该死的混蛋,你就以为你赢定了吗?
宴荔游心中盘算了一下,发现跟随他的部落确实少很多,兵力要比柯最少近三万,输得可能性极大。
“好,那就看谁先杀进去。”
宴荔游不服输道:“不过,城门怎么选?”
柯最闻言愣了下,旋即又扫到了那金光闪闪之物,顿时明白宴荔游的想法,心头一声冷笑,道:“本首领就选北门了,剩下的城门,你想攻一面都可以。”
宴荔游心头亦是一声冷笑,道:“那本首领就攻南门好了,正好一南一北,遥相呼应。”
强阴城城头。
“都尉,鲜卑人到了。”
都尉看也不看说话之人,只是举着望远镜一动不动的望着数里外的鲜卑大军,心头默念:好家伙,果然和传来的消息一样,至少有十五万人马。若非早有准备,就凭本都尉手下的这千把人恐怕顶多只能守住一两天而已。也不知道……明公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些消息!
呵,这人口气倒是不小,凭借千多人,面对来势汹汹的近二十万鲜卑大军竟有自信能守住一两天时间。
也不知道是自信,还是狂妄!
“咦,都尉他们分兵了!”那人本见都尉不答话,也沉默了下来,此时鲜卑一动,又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都尉面色一沉,呵斥道:“少大惊小怪的!”
“啊……是,都尉。”那人心神一凛,忙道。
都尉面色稍缓,看着离开的数万鲜卑大军陷入沉思。
半晌,都尉收起望远镜,对那人道:“鲜卑人这是要分兵攻城,你且在这里守城,本都尉去其他城门。”
“啊……”
那人又是一惊,道:“都尉,这、这……”
“这什么这!”
都尉面色又是一沉,眼珠子一瞪,道:“只要你按照本都尉训练的时候那样去做,守住城门不成问题。”
那人面色一缓。
都尉又道:“况且,别忘了高将军尚在城外,有他相助你还怕什么。”
那人顿时向城外某处望去,但很快就收了回来,又赶紧用手揉了揉眼睛,道:“高将军真是厉害,不说打上一场,就是看一眼都受不了啊!”
都尉面上闪过一丝怪异,然后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然后下了城头,往东城门赶去。
到了东城门,都尉见鲜卑大军竟是不做停留,继续往南赶去,又赶紧下了城头往南城门匆忙赶去。
等都尉赶到南门,鲜卑大军已经摆开了阵势,额,就是……
还好,还没有开始攻城。
都尉松了口气,当即也不迟疑,高声呼喝起来:“这边……弓弩手准备……这边刀盾兵一定要挡住来袭的箭矢,否则就有我们的弟兄中箭……这边……”
不多时,南城门的守军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
宴荔游不知这些,也不管北面的柯最为何还未动手,先一步动手了。
“杀……”
三千鲜卑呼啸而来,两万骑军分立左右压阵,如蝗的箭雨袭上城头。
都尉透过盾牌之间的缝隙一瞬不瞬的看着城外的鲜卑大军,心头没有半分紧张,反而隐隐有一股兴奋在蔓延。
从军多年,却还只是个都尉,现在幸运终于降临到昭的头上了吗?
都尉自进入军中,训练完成后先是被派到高句丽郡,协助城池修建,后来拿下并州,打仗的事没掺和上,倒是因公被派到强阴城担任都尉,执掌一县之守御。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年,他还是一个都尉。
叮叮的一阵箭雨过去,都尉挥手让盾牌撤下,高呼道:“弓弩手放箭~”
顿时一阵箭雨自城头飞出,直扑冲来的三千鲜卑骑军。顿时有数百骑中箭坠马,然后被踏成肉泥。
陡然的变故,让压阵的鲜卑骑军感到愤怒,觉得被人打了脸,当即再次射箭压制。只是都尉早已让刀盾兵再次持盾在前,又将来袭的箭雨尽数挡下。最后两拨箭雨下来,竟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