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天天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真是无聊透顶!”
斜谷关,一个前来换岗的士兵骂骂咧咧的说道。
与他换岗的士兵拖着疲惫的身子无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打了个哈欠,摇头而去。
没人答话,士兵觉得更加无聊,不理会同来换岗的同伴,抱着长枪就在洞门中靠墙坐下,闭上眼睛小憩了起来。要是换做其他时候,他或许还会在外边去打盹,但是这天还是门洞里凉快。
其余士兵摇摇头,也不会理会这货,在门洞外站定,只是怎么看都有些松松垮垮的。
日头渐渐升高,热意也是迅速飞涨,原本在门洞外的守军这个时候也挪到了门洞内。
“都打起精神来!”
突然传来的呼喝,让门洞内昏昏欲睡的士兵瞬间惊醒。抬头一看,慌忙低头喊道:“将军!”
“哼!本将让你们来是值守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来休息的。”庞柔分外不悦。
值守个啥呀?这都快半天时间了,别说人了,连根鸟毛都没有看到!
众士兵心头俱是如此作想,但是面上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口中更是急忙说道:“还请将军恕罪!”
庞柔也知道他们心中如何想的,只是他乃受命而来,曾得其堂兄庞德暗中嘱咐,要他小心戒备。庞柔自问无论是行军作战,还是比斗厮杀固然比不上庞德,但是谨慎小心,并不比谁低。只是——
“这地方好久都看不到几个人,铜的会生绿,铁的会出红,如之奈何!”
心头一叹,庞柔一脸肃然的离开了。
待其离开,刚打起精神的士兵们瞬间就恢复了没精打采的模样,倚着门洞的墙壁焉答答的。
“请问……”
陡然,一道人影出现在他们面前,问道:“这里是汉中地界吗?”
“啊?”
五名士兵俱是一惊,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穿着锦衣,须发斑白的老人,这才放下心来,回道:“老人家,过了这里再往南就是汉中了。”
顿了顿,又道:“老人家打哪里来?”
“老朽自北面而来。”
老人说完,又回身指了指百余丈外的一行人,道:“此行意欲贩些北方的货物到汉中售卖。”
“哦,原来如此!”领头的伍长恍然大悟,随即眼珠子一转,道:“敢问老人家是哪家的商队?”
老人苦笑道:“算不上大家,我们不过是几个志同道合的好友联合组成的商队罢了!”
“哦,原来如此!”
伍长再次说了这样的话,只是其间的意味却是大不一样。
老人会意,悄然递过一个钱袋,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几位行个方便,让老朽等人过关,待卖了这些货物,再请几位痛饮!”
伍长掂量了一下,点点头,道:“成吧,赶紧过去吧!”
“多谢、多谢!”
老人再三道谢后,才朝着远处的那些人招了招手。
不多时,远处的一群人赶了过来,列队准备入关。
不想,变故突生,伍长瞧了瞧驮着货物的马匹,厉声喝问道:“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些马又到底是哪里来的?”
马腾的西凉军对马匹可是熟悉得很,之前离得远,加上并未在意,伍长倒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是离得近了,一瞧,却是不对了。这哪里是驮马,分明是战马!而且比军中的战马似乎都要好。
“啊?这……这……”老人被这突然的变故给吓到了,结结巴巴,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见他这模样,伍长微微放下心来。
“小五,快去通知将军,就说有大买卖。”
小五,就是之前那个惫懒的家伙。伍长说完转头看向老人一行,喝道:“你们都老实点,否则别怪咱心狠手辣。”
“不……不是,刚才不是说好了么?怎么就……”老人似乎终于回过神来,仍是颤颤巍巍的说道,不过,好歹总算结巴得没那么厉害了。
“哼!”
终归是拿人手短,伍长轻哼一声,面色缓了下来,但仍是严肃道:“就咱所观,你这马怕不是寻常的马?”
老人似是受了刺激,身子一缩,四下扫视,见没有想象中的人后,才放松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准备靠近伍长,但是伍长担心有诈,枪尖直指老人。
老人只得止步,低声道:“这些马的确不是寻常的马,而是明军淘汰下来的马,老朽也是花了大价钱才从几个军户手中买下来的。想着南面缺马,所以想要到南边卖个好价钱,赚上一笔。”
“你……”
伍长开口欲言,庞柔提刀赶了过来,看着场中情景,喝问道:“怎么回事?”
“将军!”
伍长回身,拉着庞柔到一边低声交流。好半晌,庞柔才重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老人,道:“怎么感觉本将在哪里见过你?”
老人也认真看了看庞柔,最后摇头道:“老朽并无印象见过将军。不过,老朽与这些伙计虽然盘子不大,但是走南闯北的贩卖货物少说也有二十几年了,除了最南边的交州,哪个地方没去过?说不定将军曾经不经意之间见过老朽,所以有些印象。”
庞柔一想,道:“你这么说也有道理。”
说完,果然不再纠结此事,转而目光又落到了驮着货物的马匹上,笑道:“不知本将是否可以瞧瞧?”
不等老人回话,庞柔又道:“你放心,本将不是那种强抢他人财物之人,若是你这马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