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在夜暝身边多年,也早就有耳闻天灵王有一件神级鳞铠,那是从两万年前开始便随王位相传的宝贝。
“怎会落入宫十二手中?”这是不是说明着天灵王现在在宫十二手里?
夜暝垂在两侧的手骨节咔咔作响,蓝眸寒意尽显。
不等夜暝吩咐,沐青已经操纵巨木人继续攻击,虽然操纵如此巨大的藤木人,但两次下来他也已经掌握了一些技巧,控制巨木人行云流水,简直像是伸出自己的手手脚脚一样,然而无论他的速度有多快,巨木人的神力有多么雄厚,可是宫十二身上的苍龙鳞铠一显形,道道攻击都如打入了棉花团上,所有的力量被化的一点不剩。
沐青急道:“没用。还是没用!苍龙鳞铠把力量卸的一干二净,根本伤不了他。”
夜暝却道:“有用。沐青,你的办法就很好,接着打。”
生命之木里灵力多的是,每念完一次口令沐青和巨木人都是灵力充沛,反倒是一直看似颇为轻松的宫十二,需要一直维持防护状态,每抵御一次巨木人,他就会吃力一分,持久战的话,只需拖到宫十二的灵力用完即可。
“是。”沐青斗志激昂了,重重点头,继续战。
然而宫十二虽然无法攻击巨木人,可他却想到了对操纵巨木人的沐青下手,只是打到沐青跟前的坚冰都被夜暝给击碎了。
他这就是以一敌二了。
夜暝的神魂不稳定,不到万不得已,都不会轻易出手,出招亦非常保守。
宫十二乐了,道:“真该叫玄门百家都来瞧瞧,他们奉承的,畏惧的,传的天花乱坠的暝殿下,其实就是个怂包,不是很厉害吗?不是很能打吗?不是天生满级修为吗?啊??就是这么点能奈?也只配躲在侍从后面当殿下。”
远远的,严芸都惊了,“宫十二是不是吃错药啦?天上那个巨木人身上惊天动地的威压,明显就是殿下的灵力,人家随时一巴掌拍死你呢。”
然而,令严芸大跌眼镜的是,夜暝竟然在挡下宫十二的冰箭之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此时的夜暝正处在一个最脆弱的阶段,碧灵里的云灵鸢一颗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夜暝……”
沐青也惊慌大喊:“殿下??”
夜暝定了定,摆手道:“没事没事。元神不稳,是有点麻烦,不过真没事儿。”
沐青发誓,他从小跟着殿下,还从来没有哪一刻见过殿下这样虚弱的,一瞬间,有些愣住。
夜暝喊道:“沐青继续,别停啊。”
“是!”沐青收回神,战的比方才还要猛。
云灵鸢看着夜暝虚白的元神,一颗心却始终松不下来,她幻出碧灵琴席地而坐,悠悠弄琴。
安魂曲从碧灵里传出去,直达到夜暝的耳中,夜暝抹掉血,嘴角为弯。
夜暝传音给她道:“好鸢儿,你真贴心,安魂曲安安神,好很多啦。”
云灵鸢道:“你准备怎么办?”
夜暝一笑道:“当然要回我家的苍龙鳞铠,灵王的鳞铠,可不是谁都合穿的。”
似乎为了让她放心,他使出了天火葬,仅一招,烧光了宫十二弄出来的坚冰大地,原本地上已结成几尺的厚冰,闪闪发亮的,天火葬一过,瞬间蒸发成夜暮中的水汽。
天火葬虽然烧不到宫十二的身上,但他打出来的攻击,无一例外不是被天火葬成烟灰,烧的宫十二笑的比哭还难看,也没空再聒噪了。
云灵鸢明白了,“你不是没办法打破那件苍龙鳞铠,而是不舍得弄破?”
碧灵里乐姗看着云灵鸢抚琴的背影,听着他们的对话,微微一愣,道:“苍龙鳞铠的防御不是无懈可击吗?是打不穿的。”
云灵鸢摇了摇头,“他可以。”
夜暝盯着宫十二身上的苍龙鳞铠道:“苍龙鳞铠是我亲手所炼制,天灵君王代代相传,已有两万年之久,打烂了可惜。”
说罢看着沐青与宫十二的战况,夜暝忍不住脱口指导:“劈!”
宫十二自然又是化掉了巨木人的灵力,这一次反倒是沐青被震的退了几步,被夜暝拉了回来,沐青喘着气道:“真是见了鬼了,宫十二的灵力消耗完全恢复了。”
夜暝道:“他身上有恢复灵力的法宝,没事儿,就他那点灵力跟神木心比,简直弱爆了。”
沐青还是叹了口气:“殿下,这场战斗会持续很久,不赶时间咱慢慢跟他玩。”
夜暝皱眉道:“这可不行,一个宫十二不值得我浪费那么多时间,沐青,你给我制支笛子,没武器在手,怎么都不方便。”
沐青从掌心里伸出藤木,直接去皮削光打洞,竟是制出了一支款式十分精致的木质笛子。
夜暝摸了摸道:“不错,竟与蓝魔笛有几分相似。”
沐青大为不好意思,“殿下别笑话我,这种粗货怎与神魔笛比。”
与真正的蓝魔蓝当然没的比,但比一般的凡笛却好太多了。
尖锐的笛子穿破夜空,严芸听着这笛音汗毛都炸起了,心道一会就该从某个角落里冲出妖怪来,她又期待又害怕,她在幻夜身边时,曾有一次刚巧跟着幻夜去见夜暝,就见到夜暝身边许多粗大恐怖到令人发抖的螣蛇,现在想想仍头皮发麻。
可宫十二却是十分淡定,“早耳闻暝殿下的笛音能招妖啦,可此处是天灵国,哪有什么妖怪。”关键这是他的府邸,夜暝等人进来之后,他府中的结界就自动开启了,哪怕是有妖,应当也进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