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信的咆哮声响整这个大厅。
整个大厅之内,只不过廖廖几人而已,家里的仆人、丫头、侍卫都被远远地撵了出去。王明义跪在大堂中间,曹漳站在一侧,他的身旁,站着李泌。另一边坐着王温舒,则唉声叹气,满脸愁容地看着跪在地上,却仍然梗着脖子一脸不服输的王明义。
曹信像是一头困兽在大厅里转来转去,好半晌终于停了下来,一伸手拧住王明义:“好你个王二郎,我竟然是教养出了一头白眼狼儿啊,你可真有出息了,胳膊肘学会往外拐了啊。”
王明义偏着脑袋,却仍然大声抗辩:“姑父,这是国家大事,岂能以私废公,岂能因为我们是至亲,就不辩是非黑白地倒向你?姑父是吏部尚书,难道平常选派官员,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混帐,混帐,这是一回事吗?你姑父我难道不能胜任这个位置吗?”曹信怒吼着看向王温舒:“王黑牛,看看你养的好儿子。”
这一急,却是将王温舒幼年时的小名儿都教出来了。
“姐夫,姐夫。”王温舒满脸尴尬地看了一眼李泌,这浑名曹漳和王明义听去了也无所谓,但记李泌也听去了,却是让他极不好意思的。“我们吉林是全力支持你的。曹漳,李泌,你们二人也是支持你们父亲的,是不是?”
曹彰点了点头:“如果父亲当选经济发展委员会的主席,儿子自然会退出纪律监察委员会的竞选,而且在之前的投票之中,我也会支持父亲的。”
“我也会支持父亲的!”李泌在一边点头道。
曹信又用力地扭了扭王明义的耳朵:“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曹彰,李泌,没有你的水平高吗?他们一个是义兴社的三号人物,一个是右千牛卫的大将军,哪一个不比你这个钻进钱眼儿里的东西强?”
“姐夫,明义也是不错的!”一边的王温舒却是不乐意了。他只有这一个儿子了,而且这个儿子现在干得不错,下一任的户部尚书的位子,已经基本上落入囊中了。
曹信唉叹一声,向后退了几步,跌坐在椅子上,“要是明仁还在世,我哪里还用得着看你这混帐小子的脸色!”
“姐夫,没了他们商务司,咱们还不办事了吗?”王温舒道。
“你知道什么?”曹信冷哼道:“商务司有多大的影响你知不知道?他们的代表团,是这一次代表大会中最大的代表团之一。而且他们之中的那些商人,有多大的能量你知道吗?他们能影响多少人你知道吗?你就能保证你吉林代表团全都投我?”
“我当然能保证!”
“你保证个屁!”曹信叹道:“这一次投票是不计名的。选票往箱箱里一丢,谁知道是谁投的?”
“不止是我们商务司,税务司也是支持徐想的。”王明义却在这个时候又说话了:“整个户部,都是支持徐想的。姑父,半年之前,我和孙雷曾经请你吃过一顿饭,你还记得吗?”
本来还怒形于色的曹信,听了王明义这话,却是怔住了,一边的王温舒也露出了慎重的神色,他们都知道,王明义虽然是户部左侍郎,但平常负责的都是商务这一块,税赋这边,都是孙雷在负责,而孙雷,却是对这些事情没什么立场的,他如果也决定支持徐想,只能说明一件事,是因为得到了夏荷的授意。
王明义还没有这个本事,支使得动孙雷。
两人对视了一眼,王温舒却也是站了起来:“是夏荷发话了?”
夏荷不重要,关键是夏荷的态度,极有可能代表了李泽的态度。
这就大不一样了。
王明义仍然跪在地下,硬硬的青砖磨得膝盖生疼,此时见两人的注意力转移了,悄没声地换了一个姿式,这才道:“半年之前,夏尚书请了吃了顿饭,我与孙雷作陪,你还记得吗?”
曹信怔了怔,点了点头。
“那个时候,我们还都认为你是理所应当的第一任经济发展委员会的主席。”王明义缓缓地道:“但我们制定的海外投资贸易计划你反对,你说要外圣内王,可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大唐看似鲜火着锦,实则如烈火烹油,我们需要从外面获得大量的资源、资金来补足国内的缺口。夏户部筹备了几年的新的金融计划,你说那是变相掠民之财,你也反对。户部准备在金银储备足够的情况之下,在两年之内推出信用货币计划,你也反对。姑父,户部准备在近几年来推行的新的财税大计,你全都反对,那么,我们为什么要支持你?”
“你们的这些计划,太过于冒险了,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曹信道:“就算是那个海外掠财计划,这是涸泽而渔,如果在海外惹起大规模的暴乱,只会得不偿失。”
王明义没有理会曹信,而是接着道:“不,问题不是出在这里,而是出在您自己的身上。姑父,您想当这个经济发展委员会的主席,那您又一整套对于未来发展的规划了吗?我知道,您没有。您只是觉得,您该再进一步,为您的这一生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您只想在上台之后,继续保持目前的状态缓慢前行,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可是,我们等不起,大唐也不起,一任五年呐。人生能有几个五年?”
“所以你们觉得徐想可以支持你们?”曹信怒道。
“我们需要一个有胆识,有魄力,敢担责的人来担任这一职位,让大唐风驰电挚的前行。而您,显然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而徐想,在浙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