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钟一下子呆楞在那里,两、三分钟一动不动。
张晓宁凑过来看了看烟盒背面的留言,也是脑子发懵。
过了一会儿,她已经泪眼汪汪。
虽然她有点看不上赵英,但因为他救过她的命,又为她提供了活命的条件,她的内心还是十分感激他的。
实际上,她已经身不由己地接受了这个人。
赵英出了这么大的事,最紧张和难过的当然非她莫属。
十分钟之后,成钟终于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他毫不犹豫地从棉衣兜里掏出张晓宁敬献给他的白色哈达,仔细地围系在脖子上。
之所以选择配合对方,首先是因为他必须尽快知道赵英的下落。
赵英出事,因他而起,他有责任把赵英救回来。
其次,是因为对方太强大了。
他不但知道成钟会到此处寻找赵英,甚至还知道他身上带着哈达。
就凭着对他如此了如指掌,他们想要抓他或者杀死他都太简单了。
对于这样的势力,成钟没有反抗的底气。
最后一点原因是:
高档香烟、漂亮字体、和善语气,处处透露着温文尔雅和高贵自信的味道,给成钟留下了良好的印象。
所以,直觉告诉他,对方应该是善意的,可能真的是想帮助他。
“张姐姐,先别难过了,我一定会把赵大叔找回来的。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成钟一边安慰着张晓宁,一边拉着她的手,把她搀扶上马。
紧跟着,成钟自己一蹿而起,翻身上马……
来回折腾下来,已到了中午时分。
三个人肚子都饿,一起动手之下,午饭很快摆上了桌子。
正要动筷子,厚厚的门帘掀动,一个身穿藏袍的壮实青年,大步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瞅着三人裂嘴一笑。
然后,他拿出“中华”牌香烟,抽出一支,银光一闪,“卟”地一声打火机响,香烟就被点着了。
成钟看此人身体强壮,浓眉大眼,气宇轩昂,已然心生敬意。
再看香烟牌子,知道就是烟盒留字之人。
成钟赶紧站起身来,抱拳施礼说:
“这位大哥,真是神通广大啊,蒙您费心关照,小弟这里有礼了!”
“哈哈,小兄弟果然聪明过人,怪不得大师多有夸赞啊!”
来人不慌不忙,也起身还礼道。
“大哥,正赶上午饭,请您和我们一起,凑合吃一点吧?”
成钟离桌邀请对方说。
“不用客气,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先吃饭,等会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来人语气和蔼地说。
简单的饭菜很快就吃完了,二女拾掇碗筷,成钟跟着来人离开了帐篷。
“我叫才让,是公安部门的侦察员,正在受命追查“一x道”余孽。”
来人把成钟拉到身边,一边自我介绍,一边说出了自己的任务,言简意赅。
“公安部门”几个字,已经彻底震住了成钟。
追查“一x道”之语,又使他瞬间脑洞大开,有一缕阳光照射进来,心中一片通透。
“大哥,我是……”成钟有点舌头打结地说。
“你不用自我介绍啦,我知道你叫成钟,是‘狼语者’,对吗?”
不等成钟说完,才让已抢过了他的话。
“什么是‘狼语者’?我不懂啊。”
“‘狼语者’是大师的话,就是能与狼对话交流的人,大师说藏族中也有不少‘狼语者’哩。”
“大师又是谁?”
“是桑吉大师,他是我的师尊,是师尊让我来请你。”
成钟一听,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不是要谈赵英被绑架的事情吗,怎么又出来个大师找他。
“你那支枪不错,但存放在这里不安全,先交给我保管吧,到时再送还你。”
才让笑嘻嘻地对成钟说。
“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啊!”成钟心中暗想。
他有一千个不情愿,又觉得才让说得在理,就乖乖地返回帐篷,把枪拿出来交给了他。
才让的座骑形体高大,肌肉隆起,浑身雪白,竟无一丝杂色。
成钟的枣红马在它面前明显矮了一头,像个奶油小生一般。
成钟跟着才让上了马。
才让在前,开始纵马飞奔。
成钟夹紧双腿,几乎是站在马镫上,又不时伏下身子,以减轻颠簸。
他扬鞭催马,勉强跟得上才让的速度。
足足三个钟头的疾奔,成钟感觉骨头都要散架了。
他几次想喊才让停下来休息片刻,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就在他即将崩溃之时,才让总算勒住马头停了下来,大声地说:
“成钟兄弟,你是才学着骑马吧。让你一口气跑这么多路,辛苦你了啊。现在请下马,师尊在寺内等着你哩!”
成钟赶忙一勒缰绳,枣红马骤然停下,浑身麻木酸痛的成钟滚下马背。
他站立不稳,才让伸出手,一把扶住了他。
一座金碧辉煌的佛教寺院,出现在成钟面前。
寺院占地面积很大,殿宇顺山势而建,层层叠叠,盘旋向上。
黄金覆顶,红泥为墙,色彩辉煌,气象庄严。
成钟顾不上观赏寺院的景致,在才让的搀扶拉扯之下,狼狈地走进山门,又蜿蜒前行,来到了寺庙的后院之中。
一座宽敞明亮的厅堂门户大开,正中端坐着一位慈眉善目、面色红润的高僧。
两边侍立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