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才失败了,万一这次也……”拓跋凛犹豫道,他并不认为此时是杀打跋蔺最好的时机,之前的行动失败,拓跋蔺肯定加强了防备,若再出手,只怕连同之前所做的事功亏一篑。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丞相打断,“你别长他人志气,上次是那些杀手太不中用,连一个男人都打不过,枉费花了那么多银两。”
这次他要派出自己训练的死士,假扮强盗也好,逆水殿的人也罢,绝不能让拓跋凛活着回京都城,否则,他会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他知道拓跋凛的顾虑,可有些事情能做的一定要做,只要计划周详,还怕他有三头六臂不成。
“或者上次失手绝非是杀手的问题,可能是有人设的圈套,如果是这样,再派人去剌杀,显然就是自投罗网。”这两天他一直要想这个问题,他们的计划周全怎可能会失手呢?活着回来的杀手不是说看到拓跋蔺受重伤掉到悬崖下,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再加上掉下悬崖,怎可能像没事一样,还能去灾民派发物资呢?
站在公众的地方讨论这些敏感的话题有不妥,拓跋凛便提议道:“我们到老地方说吧。”话落,他率先钻进马车。
周丞相没有立即动身,目送太子的马车离开,在转角处消失后,他才撩起帘幕钻进车厢里。
老地方其实是周府里的密室,平时这里是他们聚在一起议事的地方。拓跋凛让马车驶去热市,在特定的地方,换了另一辆普通的马车,直奔周府,而他让元华坐着原来的马车回太子府。
当他到来密室,周丞相和大儿子周景豪已在那等候着。
坐下来,上了茶后,周丞相眉峰紧皱,问道:“你说的圈套怎么回事?”
于是拓跋凛把自己的分析跟周丞相说了一遍,但周景豪觉得他的担心是多余的,“如果真如你想那样,这一切都是拓跋蔺设的局,他为何要设这样的局?目的是什么?”
拓跋凛道:“以前他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我们都被他骗了,以为他扶不上壁的阿斗,可自骊山狩猎回来,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的,他一直在挑衅孤的隐耐性,倘若他是故意让孤失控对他做出什么来,万一被父皇知道孤要谋害他,那父皇岂不是对孤有所失望?”
“太子殿下,你真的想多了。”周景豪笑道:“他若设下圈套等你上勾,受了伤怎么会这么快恢复过来,好歹也在床上躺几天,然后派人上奏给皇上,让他调查此事,怎么还会亲自去灾区派发物资?可现在皇上对他曾受伤掉下悬崖的事一无所知,因此,眼下的情况有两点,一你不是派人解决张怀德了吗?就算他怀疑到你,也要找到证据证明,很明显他没找到证据。二就是他根本就认为是一场灾民发动的暴乱,为了压制他们,才亲自出面派发物资,此举就是想收买人心。”
周丞相见他们各执已见,一时也难以决策,倘若如太子所说,是雍亲王设的局,那他们现在的情况就十分危险,可是这两天朝上风平浪静,皇上更没有什么异样,正如儿子说的,如果这一切是雍亲王设的局,怎么会不上奏呢?还是因为他找不到证据证明是谁做的,所以把这一切当作是灾民发动的暴乱?
拓跋凛见周丞相不说话,怕他会被周景豪说动,便道:“不管怎样,就算不是他设的局,有前一次行刺失败,往后他就有警觉,孤不认为现在杀他是最好的办法,我们应该再另想他法,最好找个理由,让他失去父皇的庇护,只要父皇不再偏袒他,以后我们想对付他就容易得多了。”
他注重的是长远的利益,不是眼前的,所以他能隐忍。以前他认为拓跋蔺不会是他继承皇位的阻碍,所以无论他做什么,他都可以无视,不屑与他计较。可现在他不得不正视这个‘堂弟’,现在他把他视为对手,所以在行动前更要谨慎,他希望周丞相能和他一样的想法,不要只看眼前的利益。
“我不认为……”
周景豪正要说什么,拓跋凛出声驳道:“现在不是你认为如何就如何?是孤说了算,你别轻举妄动,免得误事。”他这个大舅向来自视甚高,个性刚愎自用,独断专行,根本不会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他就怕他做事拖他后腿,所以不得不用身份压制他。
最后三人商量的结果是,就按拓跋凛的意思,暂且观望,想法让武承帝对雍亲王失望,只有挑衅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才能彻底的打沉雍亲王刚崛起的势力。
可是,等拓跋凛离开,周景豪却对周丞相说:“父亲,你还记得一年前沪州城陈知府贪污被处罚的事吗?刚才孩儿接到密报,昨夜有人闯入了沪州城的军情报站,虽然没有丢失什么,但却闯进了不该进的地方,如果雍亲王在暗中调查赈灾官银失窃的事,会不会他已发现了什么?”
闻言,周丞相暗惊,“这件事非同小可,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想说的,但有人用身份压我就不想说了。”周景豪冷哼道:“哼!也不想想他能当太子,最大的功臣是谁,若没有我们周家,他能坐上那个位置吗?”
想起刚才被用驳的事,心里不舒服极了,他是太子又如何?若论起身份,自己还是他的长辈,怎能说他会误事。
周丞相知道儿子心里所想,起过拍拍他的肩膀,为让他息怒安慰道:“好啦,先别再为身份的问题争论,反正这个天下以后迟早是我们周家的。倒是你刚说的,陈知府贪污的事跟雍亲王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