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妃然微眯起眼眸,朝床上的武承帝看去,可惜隔着重重的幔帐,看不到他的神色如何,可那天她跟武承帝近跟离面对面时,见到武承帝眉间阴暗枯黄,唇色苍白,怎么看都不像是操劳过度,血气不通。
当她收回视线时,却不经意与拓跋凛的目光对上,他凝着她,好像在说,你不该来这里。炎妃然撇了撇唇,移开视线。
王喆连忙上前道:“皇后娘娘,都怪奴才疏忽了,皇上连日来为了国事操劳,有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是奴才……”
“皇上,您醒啦?”
皇贵妃一声惊呼,打断了王喆的话,皇后和太医赶紧上前。皇后正想说什么表示关心时,却被皇贵妃挤到一边,接着听到她娇声道:“皇上,您吓死臣妾了!幸亏凛儿在,是他抱您回承熙殿叫太医前来的。”
皇后看到皇贵妃一副谄媚样子,当即心中冷笑,这女人演得挺像的嘛,到这个时候还不忘帮自己的儿子争圈劳,她心是不屑,不过她脸上仍是保持微笑。
太医帮皇上把过脉,脸露微笑道:“恭喜皇后皇贵妃和太子殿下,皇上已没大碍了,只要好好休息和调好身子,很快就会恢复的。”
在拓跋凛的帮忙下,皇上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
皇贵妃抢着说:“皇上,是这样的……”
趁着皇贵妃和皇上解释时,拓跋凛悄悄退到炎妃然身旁,低声问她:“你来这做什么?”
炎妃然道:“当然是来看皇上。”
拓跋凛轻蹙了一下眉头,“是为了拓跋蔺失踪的事?”
“他是我的丈夫。”
“答应我,这事你不要管。”
炎妃然莫名其妙地瞧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那晚……”
就在此时,皇后的声音传来,“臻儿,过来给皇上请个安。”
皇贵妃刚跟武承帝说完,就听到皇后的话,脸色霎时一变,立即阴了一层,可是瞬间又缓和了起来,笑道:“是啊,雍王妃真有心,为了雍亲王的事,一直守在外面。”
皇贵妃此番话表面上是替炎妃然说话,可暗地里却告诉皇上,炎妃然坚守在外面,并不是担心皇上的病,而是为了雍亲王的事。
这么明显的挑拨,在场的无人听不懂,可炎妃然并不介意,她走上前行礼,“臻儿参见皇上。”
皇上微微一笑,示意她起来,安抚地对她保证道:“臻儿,你别担心,蔺儿不会有事的,朕已派人去寻找了,朕向你保证,一定会把蔺儿找回来的。”
“谢谢皇上!”炎妃然谢过恩,然后带着歉意的解释道:“皇上,臻儿进宫前并不知道您病了,后来知道您病了,臻儿不能这样离开,幸好太医说您现在没事。”
皇上莞尔一笑,表示理解。
炎妃然见此,趁热打铁道:“皇上,臻儿有一个请求。”
“说。”
“王爷在沪州城时,为了查案,他不只一次受到袭击,在他带人去擒拿杨立万那天晚上,又来了一批黑衣人偷袭,他们以为保护臻儿的严护卫是王爷,把我们包围了,若不是有那些侍卫勇死相救,臻儿早就不在人世了。那些想置王爷死地的人,一定知道他的伤还没好,才在那里埋伏暗杀他,臻儿很怕他回不来,所以臻儿想在明天的仁寿寺设个施惠亭,祈求老天爷保佑他平安归来。”
“难得你对蔺儿有这份真心,朕怎能不允呢,你放手去办吧。”听完炎妃然此番话,武承帝心中对她的聪慧和善良直赞赏,同时她的话也提醒了他,幕后主导这一切的人多么的嚣张,竟敢一次又一次的想置蔺儿于死地。
炎妃然边说边暗自观察武承帝的神色,见他脸上闪过愧疚和怒火,于是继续道:“还有,臻儿希望皇上彻查此事,就算这次王爷能平安归来,想杀王爷的人难不保下次会不会再使阴谋害他,臻儿可不想才嫁到北越没多久就得守寡。”
“朕都答应你,让人彻查此事,抽出幕后主使的者,绝不姑息。”
“臻儿谢谢皇上!”炎妃然立即叩恩。
今天进皇中就是等皇上这句话,只要他亲自答应调查幕后主者,即使拓跋凛再使花样,她也不怕拓跋蔺回来后,会有人把他所做的功劳给抺去。
皇贵妃和拓跋凛听到他们的对话,对望一眼,虽对炎妃然提出事的有异议,但不好开口说什么,因为这种情况下,若他们多说一句话,就会被怀疑的对像。
离开承熙殿,皇后见天色已晚,便请炎妃然到她的锦凤宫用晚膳,炎妃然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便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随着她们一起退出承熙殿的拓跋凛,见四下无人,便追上炎妃然,拉住她道:“臻儿,等一等。”
“你干嘛?这是皇宫,不是你家?”炎妃然用力甩开他的手,退离他两步,让两人拉开一点距离,再左右看了看,深怕被人看到,把她和他传得不堪入耳,还好,他们所站在位置较为阴暗。
“为什么要在皇上面前说那样的请求?”拓跋凛质问她。
“不是请求,是告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