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的说词表面上很合理,可是想深一层却漏洞百出,枕霞阁岂是谁想潜进来就潜进来的吗,再说,琉璃身材娇小,不论身高还是体重都不及苗秋桐,且也无习过武,她如何搬动尸体,何况躺尸的地方还有男人的脚印?
她始终都不肯说出另一个人是谁,坚持说为了报复炎妃然所以偷了她的玉佩,对于秋儿的下落也说不清楚。
世事哪有这么巧合,苗秋桐死了,何四死了,秋儿失踪了,后两人都跟前者有关系,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不是谋杀,分明就是杀人灭口。
但琉璃什么都不肯说,一时之间拿她也没有办法,唯有将她关押,囚禁在天狱里。
傍晚时分,霞光铺满半天边。
宫里仍没有传来消息,炎妃然不清楚那里是什么状况,心很焦急。
她到书架上拿了本书册,可看了两眼,看不进去,又走到书桌边展开一幅雪白的宣纸,开始磨墨作画,想以此稳定心神。
彩灵端了一杯参茶进来,放在她右手边,并道:“王妃,你莫担心,没有坏消息传回来,就有一半是好消息的可能。”
炎妃然不语,默默作画。
彩灵见她没说话,就退到一边,给她磨墨。
窗外天色惭暗了下来,可炎妃然的心始终都沉淀不下来,作了一半,停下笔,端起茶喝了一口。
此时,小狐狸不知由哪里钻出来,在她脚下转圈,时不时的用身子擦擦她的腿,她将杯子放下,弯下身把它抱在怀里。
轻声问:“彩灵,你想家吗?”
彩灵抬眸,眼里闪过一抺诧异,不懂她突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定神想了想,摇摇头,“其实我在西临除了妹妹,便没有亲人了。不过,现在只要有王妃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对她来说,公主就是她的家人,不管她嫁去哪里,这辈子她都得跟着。
炎妃然抬眸望她,唇角扯起,笑说:“其实我也挺想西临的,也想父王和哥哥们了,不知道他们想不想我?”
彩灵点头,“想!肯定想了,特别是太子,他很想你!”
自跟随主子到北越后,彩灵很少听到她谈起西临的人和事,现在听她突然说起,自然是高兴,一时忘形,把压抑在心里的话脱口而出。(. )
炎妃然叹了声,怅然的说:“我现在已是别人的妻子,又是远嫁他国,就算想他们也没有办法,何况现在府里又发生这些事,若皇上想定罪下来……”
说着,她垂下眼敛,所有的情绪被掩去,玉手轻轻地抚着小狐狸柔软光滑的背,这只小东西最近长胖了不少,特别喜欢亲近她,反而对照顾它的彩灵,却不喜靠近。
“公主,你不会有事的。”彩灵一急,忘了呼新的尊称,她安慰说:“太子不会让你有事的,若真的无可挽救,你可以离开北越回西临的。”
“回西临?”炎妃然眸光一亮,抬眸看她,自嘲一笑,“我以什么身份回去?”
彩灵目光微微一顿,犹豫要不要实说,沉吟了片刻,缓缓道:“公主,其实太子他早就安……”
“王妃,王妃……”
苹儿的声音由外面传,打断了彩灵正要说的话。
炎妃然抬手抚了一下额,无奈在轻叹了声,看来以后禁止大呼小叫才行。
而彩灵眸光黯淡,转身朝跨进来的苹儿责备道:“说了你几次了,遇事不要慌张,但不要什么事这么慌张?”
“抱歉!我只是兴奋,一时忘记了。”苹儿喘了口气道歉,然后对炎妃然道:“王妃,王爷回来了!”
炎妃然闻报,心一喜,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只“嗯”了声。
而依偎在她怀里的小狐狸突然昂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眸滑碌碌一转,似乎感觉到什么,由她怀里跃了下来,摇摆着尾巴往门外蹿去。
见炎妃然没有起来前去迎接,彩灵狐疑地问道:“王妃,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炎妃然摇头,“算了,他回来就代表没有事,你们去把晚膳端上来吧。”
彩灵和苹儿应了声便退出去。
晚膳摆好,可是拓跋蔺却没有回来,不过他派人前来跟她通报了一声,才知道他有事又出去了。
等他再回来时,已是三更天。
拓跋蔺没有惊动守夜的丫鬟,直去穿过正厅,越过屏风,进了内室。室内点着一盏灯火,橘黄色的火光,给屋子里增添了一丝暖意。
他捧起紫色洒金鸾凤和鸣软帐,见到妻子背着自己,睡得极熟。
早上他走后,府里发生的事,傍晚回来时总管已向他报备过,单是处理今天的事已让她累极了,难怪会睡得如此沉。
他放下软帐,转身走出去,唤醒守夜的丫鬟,让她们准备热水。
守夜的婆子早就烧好了热水,听说王爷要用,急忙抬着热水来到净身房。拓跋蔺见热水来得这样及时,一身疲惫顿时消退大半,满满的幸福感充溢着心窝!
不用说,这肯定是炎妃然临睡前吩咐的,看来她越来越融入妻子的角色中。
拓跋蔺沐浴完后,换了一身中衣出来,见到守夜的丫鬟们打着呵欠,就和颜悦色的让她们退下去。
丫鬟们闻
丫鬟们闻言,高兴的退下去,回到自己的床上继续睡觉。
拓跋蔺的头发还湿的,他拿了一块布随便擦了几下,然后就丢开那湿布,爬上了床。
床铺是冰冷冷的,不,应该是她的周围都是冰冷冷的。拓跋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