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地的路上,炎妃然已由太监口中得知皇上请要她回营地的真相。原来在捕猎区外围,李妍和秦羽馨等人被一群蜜蜂围攻,在躲避的时候,导致太子妃受伤,不慎小产。在场找不到蜜蜂会围攻她们的原因,鉴于昨天李妍等人曾伤害过如意公主,所以李妍等人认定是她故意招引蜜蜂来报复。
来到审判营帐外,她听到李衡在里面言之凿凿的说:“皇上,此事绝对是西临公主所为,她分明就是为昨天的事报仇,如此狠毒的人,怎配做皇子的妃子呢。”听女儿的陈述,他直觉得和西临公主脱不了关系。
接着听到靖王的声音道:“李大人,无凭无据,怎能一口咬定西临公主就是凶手呢?”
没想到这个靖王会替她说话,炎妃然唇角微微扬起,步伐沉稳地走进去,对座上的武承帝和皇后盈盈施礼道:“乐平见过皇上和皇后。”
武承帝即道:“乐平,怎么回事?李妍等人在狩猎外围被蜜蜂群攻,他们说此事与你有关。”
炎妃然语气淡定道:“回皇上,李秀等人遭遇不测我心感同情,但凡事都要讲求证据,请问她们有证据吗?”
李衡冷冷道:“你分明就是狡辩,若不是你会是谁?”
“请问李大人,就因为昨天李秀等人伤害过我妹妹,今天她们遭受到同样的事情,罪名就活该指向我吗?说我招蜜蜂来群攻,你可有证据吗?没证据你凭什么如此肯定是本宫所为?”
淡妃然很生气,转向武承帝说:“皇上,我来贵国是联姻的,为两国友好联盟来,而不是惹事生非,倘若李大人找不到证据,为了我国尊严,我是不是可以上诉李大人诬告之罪?”
她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让众人惊诧,她非但不承认自己有罪,还想反告李衡诬蔑之罪,不知道该说她胆大妄为自不量力,还是勇气可加。
炎妃然的话让武承帝愣了一下,幸好皇后反应快,忙说:“那当然,你是北越的贵客,若是无辜的,岂容被冤枉呢。皇上,你说是不是?”
武承帝随即点点头,威严道:“皇后说得对,若你是被冤枉的,朕准你上诉。”
“皇上……”
李衡还想说什么,被炎妃然打断了,“乐平恳求皇上派人认真查清,还乐平一个清白。”
安郡王带头,连同几个大臣同时跪下道:“臣等恳求皇上查明真相。”
这件事情关系到两国是否能友好,武承帝让大理寺卿沈恭谨去调查。
沈恭谨秉公执法,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他查案很细,由早上的细节查起,直到案事发生,吃过什么,用过什么,一丝痕迹都不遗漏。
三个时辰过去,查出安雨彤捡来的微黛兰胭有可疑外,其余毫无所获,证实胭脂盒是西临公主的贴身丫鬟掉下来的,后经检验和证实,那只是一盒普通的胭脂,何况秦羽馨当时也没涂那盒胭脂,所以这疑点被推翻了。
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李妍等人遭遇蜜蜂群攻,纯属意外,与西临公主没有任何关系。
李衡和安郡王无法相信这结果,李衡指着炎妃然脱口怒道:“不可能的,为什么蜜蜂会无故围攻她们?若查不到证据,那肯定是西临公主施法了。”
“李大人,话不可以乱说,巫术乃是宫中大忌,你怎能这样诬陷我呢?”说着,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隐隐含着晶莹的泪水,却又倔强的不让它掉下来,望着武承帝,委屈道:“皇上,如果乐平有报仇李秀等人之心,昨晚按您给的判决不就行了吗,又何必替她们求情呢?之前我都说了,我是来联姻,不是来找麻烦的。如果因为我的出现而影响到你们之间的和平,那我愿意修书给我父皇,终止这次的联姻。”
终止联姻?这怎行呢?现在北越正急需铁器,而西临是盛产铁器之国,联姻就能得到西临大量供应,以解燃眉之急。
撇开这些,确实没有证据证明西临公主是伤害李妍等人的原凶,人家千里迢迢来前来联姻,却被人如此冤枉,任谁都生气。
武承帝当场拍案怒道:“李衡!你可知罪?”
李衡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吓得跪在上,颤声道:“臣知罪,臣不该出言不逊。”
“这里好热闹啊!”
正在这绷紧时刻,营帐外突然传来一道慵懒的嗓声,声到人到,见到拓跋蔺高大挺拔的身影,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小东西。他身后还跟着一名青衣少年,唇红齿白,甚为俊美动人。
拓跋蔺进来对武承帝施过礼后,走到炎妃然身前,把怀里的小东西往她怀里一塞,道:“给你。”转而对武承帝说:“皇上,臣侄听说了蜜蜂群攻人的事,有人未经查实便诬蔑我们贵宾的事,这不是等于挑衅两国不和吗?”
炎妃然木然地看着怀里的白狐幼崽,一股莫名的情绪在翻滚着,她望向此刻正为她抱打不平的男人,感觉心底有股温热的暖流流过,但下一刻给她甩掉,她不该有这种感觉。
“雍亲王,你没看到皇上正在审这事吗,你在瞎闹什么?”董太尉最终看不过拓跋蔺肆无忌惮,低声吼道。女儿的小产让他失去攀上更高目标的机会,连带也影响了他的思考能力,失去了以往的沉稳。
他对雍亲王一直都没好感,曾上奏弹劾了好几本,可就是没见效果。原打算等女儿为太子生下孩子后,再借势将雍亲王一干等人铲除,那知人算不如天算,现在雍亲王又来瞎胡闹,他那能容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