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前,她往里看了一眼,在她刚才走神的时候,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凤晓云此刻又投入了拓跋尧的怀里,而那男人以手掌轻轻拍抚着凤晓云的肩背,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不知道怎的,胸口突然冒起一股莫名怒气,他们太过分了,不过同时也庆幸没有对这婚姻抱希望,不然,以后受伤的必然是她。
……
“其实以杨小姐这么好的家庭背景,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平时和杨大人来往的朋友当中,肯定大都是非富则贵的人,难道杨大人没有在这里面考虑吗?”
炎妃然想套杨九妹的话很容易,她先是将话题引导杨九妹感兴趣的事,然后再不着痕迹的探问,杨九妹没多心眼,很自然的顺着她的话题里转,现在听她如此一问,便摇摇头道:“爹很少在家里招待朋友或官场上的同僚,大多时候,他会在酒楼或别馆里请客,王爷是我爹这些年来唯一在家里款待的客人。”说到这里,她似想起了什么,面露黯然神伤之色。
不在家里招待客人,却把客人往其他地方请,这个杨立万有必要做到如此清廉吗?也对,外面对他的评价就是一个清廉的好官,若不是一年前陈志明的案件,她也会跟大伙一样,只看表面的东西。
“你爹没在家里招待客人,想必那些人并非你爹想深交的人,你爹这样做也是对你一种保护。”
“是啊,那些人大都是江湖中人,我爹是不可能将他们带回来,更不可能……”她话刚说到一半,似意识到什么,便又笑笑将话题岔开,“对了,你和王爷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似乎很要好,不像一般的朋友。”
“我们自小就认识了,虽然曾分开过几年,但感情仍没有变生疏,如你所见的,我们不像一般的朋友,我们更像亲兄弟。”
此后,两人东拉西扯的说了一些闲话,杨九妹见拓跋蔺还没回来,又和炎妃然在屋内聊久了,觉得不妥,便起身告辞。
达到了目的,炎妃然也不挽留,因为她还有事情要做,在杨九妹离开后,便以去找拓跋蔺为由,出府去,只是身后却跟着两名卫兵,说是杨大人派来的护卫,实则是监视着她。
不过,她要摆脱他们很容易,在市集了转了一圈,经过一个卖衣服的摊位,换了一套女装,故意经过两名卫兵面前,他们也没将她认出来,还在原地寻找。
她记得芊蔚说过,全国各县城都有师傅门下子弟的联络方式,只要找到联络站,就能互通信息,而且传递快速。自芊蔚对她坦诚了后,有告诉过她跟这些师姐妹联络方法,现在她只要找到香草酒坊,那地方并不难找,就在人蛇混杂的烟花之地。
那是一间很普通的酒坊,除非是刻意寻找,一般路人很容易忽略的,牌匾上的字已有脱落的痕迹,门板有点残旧,经不起用力撞击。
她推开门,里面没有客人,只有一个姑娘伏在柜台前睡觉,听到她进来的声音,抬起头,淡淡瞟了一眼,继续又伏回去睡觉。
“来坛石榴酒。”水果酒是她们的暗号,石榴酒代表芊蔚,只要她说出石榴酒,对方就知道她是什么人,果然,那姑娘即时抬起头来。
“谁要?”她问。
炎妃然答道:“芊蔚。”
那姑娘微眯起眼眸,上下打量她,眼神似有怀疑,炎妃然随即做了一个手势,姑娘才收起眼中的怀疑,然后起来走进身后的小房间,不一会就出来,将一封信函递给她。
她接过来打开看,信中芊蔚汇报在她离开后,京都城发生的事以及她曾交给她任务的进展,看了后她心情极好,事情正往她预想中发展,唯一可惜的董若婕虽然被圈禁在太子府,可她仍是太子妃,芊蔚还提到皇上要彻查传言太子妃冒认太子救命恩人的事是否属实。
她看完信,冷笑了一下,问姑娘要了笔墨纸,写了封回信。
“你是乐平公主?”
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姑娘突然问。
炎妃然没有回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这姑娘和她年龄相仿,面容清秀,能知道她身份,必然与师傅有一定的关系,也许是同门师姐妹。
“我叫芳菲,是你的师妹。”那姑娘自我介绍。
“然后呢?”
“我是沪州城人,师傅说了,若你需要帮忙的,我会配合你的。”
师傅怎么会知道她会来沪州城?是芊蔚说还是师傅一直在暗处监视她?虽然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握的感觉,但沪州城不是她熟悉的地方,若有人愿意帮忙当然是好,再说,她需要找到昨晚陈志明的儿子,至今仍没有放弃洗脱父亲冤案的他,肯定知道不少有关杨立万的秘密。
她想了一下,在纸上写下陈锐两个字,交给芳菲道:“他是沪州城前知府陈志明的儿子,你能帮我找出他吗?”
“没问题,明天你再来一次。”芳菲顿了一下,似想起了什么,又道:“对了,清晨的时候,城里来了一批神秘黑衣人,城里可能将有什么事要发生,你和王爷要小心点。”
黑衣人?炎妃然想起昨晚拓跋蔺夜出的事,记得他回来时,她曾问过他出去那么久做了什么,他当时并没有答她,难道他有什么事情隐瞒自己?
“好。”她点了点头,没有多逗留,便离开香草酒坊。
她再回到卖衣服的摊位,杨立万派来的两名卫兵已不在了,换回了自己的衣服,便去找拓跋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