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都市现代>回鸾>第一百零八章 新账旧账一起算

云贵妃的车辇从宫道上飞驰而过,道边的宫婢小宦忙忙向着宫车拜下,可她还觉着不够快,焦急地催促高侍中:“快,让他们再快些。”

这些时日以来,圣人从未踏足延嘉殿,她几次去太极殿求见,也是被刘伏安给送了回来,竟然连一面没见到,可是皇后刚病倒,圣人却让人来请她去立政殿。

看来姚岚还有些用,这么快就让圣人决定将凤印再送回延嘉殿了。

一想到这个,她这些时日的病容一扫而空,神采奕奕地问宫婢:“可还瞧得出憔悴之色?并了这些时日,脸色都暗沉了。”

宫婢们忙道:“娘娘容光照人。”

她这才满意地昂起头,撩开帘子远远看着越来越近的立政殿,终究皇后还是没能斗过她。

到了立政殿前,云贵妃的步子停了停,掩去了脸上那份喜色,才缓缓踏进殿去,却在殿中赫然瞧见袁瑢,不由地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才忙着给圣人行礼。

圣人瞧了她一眼:“你娘家与袁监使也算是亲眷,袁二郎娶的是你云家哪一房的娘子?”

云贵妃心一颤,不料圣人居然会说起这个来,只得强笑着道:“是江东云氏的娘子,只能算是远亲。”

江东云氏并不得势,行事也算低调,若不是溧阳侯府和长安云氏本家扶持着,早已没落,可是袁二郎娶云氏女也并不曾张扬,圣人却连这样的小事都知道了。

云贵妃不知怎么,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地朝着袁瑢望过去,指望着这个老家伙给点提示,奈何袁瑢此刻在圣人跟前是半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躬身低着头等候吩咐。

“今日礼部尚书姚岚上书,皇后病倒,想让你继续代掌凤印,主持元日大朝会。”圣人语气平淡,“你怎么想?”

云贵妃的心噗通乱跳,先前的那点担心害怕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全都消失了,只剩下压抑不住的欢喜,脸上却不敢表露,倒是蹙了眉,忧心忡忡地道:“听说皇后娘娘病了,也不知道如何了?”

圣人却是盯着她:“你可愿意代掌凤印,主持大朝会?”

主持大朝会那是国母才能有的荣耀,便是从前皇后告病的时候,也是皇后坐在上席,她在下面帮着打点,从未有过这样的荣光。

她眼中的欢喜再也压抑不住了,抬头脉脉含情望向圣人:“愿意为圣人分忧。”

圣人却慢慢露出一丝冷笑,指了指殿中的袁瑢:“他说皇后的病是客星危害,还将有灾祸,你说该如何才好?”

云贵妃眼中闪过一抹恶毒,却是一脸惊吓:“真是如此?难怪上一次在普宁寺……既然是祸害便留不得,为了娘娘的身子,为了大周社稷,还是要早日除了这祸害才是。”

她的话说完,圣人却是沉默了,一言不发盯着她好一会,直到她被盯得有些发毛,暗自思量自己没有说错什么的时候,才听圣人道:“刘伏安,把他带下去。”

指着的是袁瑢。

进来的刘伏安身后跟着几个仗剑着甲的金吾卫,上前一把将袁瑢按住便往外拖,吓得云贵妃花容失色:“这……这……”

袁瑢也是面如土色,哀声唤着:“圣人,圣人饶了臣……”

圣人却是冷冷笑着:“朕当年信了你的话,险些害了皇后与怡宁!”

如同晴天霹雳,云贵妃僵在那里,一股彻骨的寒冷从心里生出来,手脚都有些发软,险些跌坐在地上,还是稳了稳心神才颤巍巍开口:“圣人这是说什么?”

圣人转脸望向她,面上平淡无波,只有冷漠:“客星危月是在三月,他居然敢大胆隐瞒两月余,在皇后生产之时才奏报,为的不就是告诉朕怡宁是灾星临世吗?”

他慢慢坐直了身子:“朕记得当年皇后与你同有身孕,还时时不忘照拂你,最后也是在去延嘉殿探望你跟萱娘的时候动了胎气,以至于早产月余,可是如此?”

陡然听圣人提起往事,云贵妃不由地冷汗直冒,有些发颤地道:“是,只是……”

圣人却根本无心听她分辨,冷笑着接着道:“明净也是溧阳侯府培养的人,放在普宁寺多年,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用上,真是用心良苦,只是不知道溧阳侯府还在哪些地方安插了自己的人,这太极宫里是否也有不少?”

这句话的意思极为重,若是坐实了溧阳侯府在宫中安插亲信,暗中指使明净做出了普宁寺的事,那么便是重罪,就算是阖府问罪都是应当的。

云贵妃再没有了半点侥幸,噗通跪倒:“圣人明察,我不曾做过呀,溧阳侯府也不曾做过,明净早已不是溧阳侯府的人了,就是先前的司天监也不是,不是……”

可是她的不是说的发虚,圣人连袁二郎娶了云氏女都已经知道了,想撇清楚怕不是那么容易得了。

她只能咬牙坚持说下去:“当年的事我也不知道,娘娘生怡宁公主时的确是难产,生下来也是重病不起,此次普宁寺的事必然也是有预兆,不然皇后娘娘岂会昏迷不醒,还请圣人千万不要被蒙蔽才是。”

圣人脸上的愤怒之色毫不掩饰:“你还敢拿怡宁说事,还想将这些推到怡宁身上?”

他从牙缝里一字一句挤出来:“怡宁如今也已经昏迷不醒,你还敢说是她害了皇后?!”

李丽晗也昏迷不醒?云贵妃大惊失色,她全然不知道这件事,还以为只有皇后病了,想要把这件事再落在李丽晗身上,也便可以将普宁寺的事洗清楚,可是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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