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山之外,黄玉素不知道自己已经追出来了多远,但是还是没有看到夏云洛,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她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一个手持宝剑,身着青色衣裳的少年。有的人会说看到了,然后一直指着前方,让她不断地往前找去。但是也有人只会摇头摆手,表示没有看到过这么一个人。
黄玉素已经追了很久了,她自觉自己的轻功了得,瞬步也高超,可是为何就追不上夏云洛的脚步?
“已经两天两夜了……云洛,你到底在哪里?”黄玉素有些心灰意冷了,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这里是一个繁华的街道,一个个人影,就是没有一个熟悉的。
也不知道自己徘徊彷徨迷茫了多久,黄玉素才塌下双肩,无力地转身,木以凝的死,对夏云洛的打击有多大,她心里是清楚的,可是她却什么也做不到。
正如十一年前那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人死去,两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哭喊呼唤。失去的滋味,再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的了。如今夏云洛又要面对一次失去,黄玉素懂得夏云洛的心情,但是却也替自己感到悲哀。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就变得如此陌生了,他甚至连痛苦都不愿意与她分担了。曾经说过的,一起替父母报仇,如今听来却实在像个小孩子年少无知说的笑话。
黄玉素缓缓地闭上双眼,努力不去想太多,她找不到他了,即使找得到他,他也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时间,能治愈伤痛吗?并不是,时间不过是个麻醉药,让人忘却了疼痛,但是那个伤口还是会在那里,时不时隐隐作痛。
何时,才能够替父母报仇?何时,才能逃离这个纷纷扰扰的世俗尘世?何时,才能够不用如此隐忍坚强?
黄玉素又缓缓地睁开双眼,定定地看着前方,她知道,只要父母的仇一日未报,夏云洛就不会走得太远。她知道,他会回来,而且还会来找她。
握紧手中的剑,黄玉素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了,在夏云洛还没有来找她之前,她应该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更加有实力站在他身边。
黄玉素前脚才刚刚离开,身影才刚刚消失在前方的人海之中,刚刚那个地方旁边的馒头铺子,便被狠狠推出来一个人,一个青衣少年。
“去去去……没钱还吃什么馒头!连剩汤都不会让你舔一下!”老板大声喝道:“什么明悬剑啊!就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明悬剑?我看这不过是块破铜烂铁吧!还敢拿出来招摇撞骗!”
馒头铺老板说罢,便将手中的剑丢了出去,嘴里还在继续唠叨着:“什么人啊!还想拿块破铜烂铁来换馒头!你以为馒头不要钱啊?”
而被赶出来的这个神情恍惚、面容憔悴的少年,不是夏云洛,又是谁?只见他冷冷一笑,低头看了看刚刚铛啷摔在地上的剑,他忍不住就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
“我说呢!原来真的是个疯子啊!”馒头铺老板鄙视地看了夏云洛一眼,便头也不回地走进自己的铺子。
谁会有心思去理会一个疯子!
夏云洛的哈哈大笑,当然引来了无数来来往往的路人的目光,他们一个个的眼神,或同情,或可怜,或嘲讽,但是就是没有一个眼神是能够帮得到他的。
他缓缓地低下身子,蹲在地上,像个二愣子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明悬剑,看吧!这就是武林至尊宝剑,现在竟然在他手上变成了一块一文不值的破铜烂铁。
夏云洛又忍不住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明悬剑,浅浅地握在手中,一丝丝冰凉,侵入手掌心,原来他还是有温度的。
抬起头,看了看遥远的碧空,压抑,内心无比的压抑,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压抑也是一种没有意思的心情,他觉得自己就只能够拥有这样的心情。
他有缓缓地低下头,看了看脚下的路,不知道是通往何方。反方向,与刚刚黄玉素反方向而走。夏云洛面无表情,悠悠地走着,心中也没有一个目的。
而又是在同一个地方,两个女子匆匆而来,一个一身暴露红装的女子,与一个保守粉色打扮的女子。两个人完全不同的衣着,完全不相似的脸蛋,完全不同的个性,有谁知道,她们是亲姐妹?
“姐,我们问问馒头铺老板,看看他有没有看到夏公子。”那粉色衣裳的女子自然就是金恬儿,她同殷无从夕阳山追出夏云洛已经追了两天两夜了,还是没有追上夏云洛,也不知道他是去往哪一个方向。
殷无点点头,她肚子也早就饿了:“也好,我们进去吃点东西,然后打听打听云洛那小子的消息。”
“嗯!”金恬儿微微点头。
两个人才刚刚踏进馒头铺,殷无便吆喝道:“老板,来十个馒头!”
“诶……马上来啦!”馒头铺老板特别热情,声音也是十分中听,这年头也就这样,谁有钱,谁就能够买到热情。连小小的馒头铺老板亦是如此,你要是有钱,他就是伺候你的小弟,但是你要是没钱,那他可就是推你倒地的大爷了。
热腾腾的馒头上桌了,殷无才不管那么多,她伸出手便抓起馒头啃起来,她这样的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个走江湖的女侠,连吃东西都如此不拘小节。
金恬儿就要含蓄一些,其实也不能说是含蓄,主要是,夏云洛不见,她就没心情吃东西。
“老板,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青色衣裳,高高瘦瘦的年轻人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