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消散,半空中的人影也渐渐清晰,只见夏云洛仍然紧握明悬剑,怒视着对面的人。梁忠的剑已经不在手上,他抬手又扶着额头,道:“果然是年轻人啊!”
夏云洛冷笑,他知道梁忠无心应战,刚刚也是没有使出全力,不过他倒懒得理会,他的目的只是要救王淑柔,然后还要赶往白夜城。
另一边,木以凝的冰天雪一出便一发不可收拾,黄玉素握剑的手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可是仍然向木以凝挥去。木以凝轻笑着躲闪,手中的蓝玉笛重重向她的手打去,只见她手上的冰雪瞬间被打碎……
“呀——”黄玉素吃痛地喊出声,幽玉剑也从手中滑落:“噔——”的一声,碧玉宝剑幽玉剑重重坠地。
木以凝淡笑着看着黄玉素,得意道:“玉素姐,你输了!”
黄玉素只是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却不说话,她的手此时又冰又痛,根本无法再握剑,但是心中满是不甘心。
“我已经放过你的下属,也请你……不要为难玉素……”夏云洛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木以凝没有回头,手中的蓝玉笛还是直直地指着黄玉素,不过她脸上的骄傲顿时溶解成淡淡的悲伤。她怎么敢为难黄玉素,她不过是气不过罢了,他恢复以后竟然去找了黄玉素!现在看到她,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要她不要为难黄玉素!那日他拥抱黄玉素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不是不知道他对黄玉素的感情,只是她又是什么?
夏云洛见她没有动静,便向前走去,越过她,走到黄玉素面前,道:“没事吧?”黄玉素摇摇头,又看了看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的“男子”,心中感到莫名其妙。
夏云洛捡起落在地上的幽玉剑,扶着黄玉素便又与木以凝擦肩而过。
木以凝鼻子一酸,竟然流出了眼泪,她收起蓝玉笛,不敢回头,明明有很多话想要对他说,明明很期待他的停留,明明不想就这样放弃……
“夏云洛!”
夏云洛听到呼唤,愕然停下脚步,那魂梦相牵的声音,怎能让他狠心离去?
“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傻瓜……每天担心你,每天念叨你,每天等你……可是你呢?”木以凝不敢回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却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声音。
客栈门口的金恬儿与王淑柔更是惊讶,那不是一女子的声音吗?她们怎么没有想到,那人的声音和眼睛,如此让人熟悉,不正是那个让人过目不忘的木以凝吗?为何她们一开始没有辨认出来呢?金恬儿看着她的背影,又想起那日在蜻蜓谷她离开时的场景,心中莫名也跟着悲伤。她爱的,一定不比她少。
黄玉素抬头看了看夏云洛,轻笑:“过去和她好好谈谈……”不得不承认,她心里难受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语,像是深情的情话。虽然心里难受,但是还是佩服木以凝,她说了她从来不敢说的话。
夏云洛面无表情,又继续向客栈门口走去,看着金恬儿与王淑柔,道:“我们走!”
那一刻,木以凝心中坚守的所有信念瞬间崩落,泪水将回忆冲洗干净,一点点,他的笑他的好,一点不剩。
梁忠悠悠地把凌忠剑收回剑鞘,看着夏云洛四人远去,又回过头看着木以凝,懒懒地皱起眉头,年轻人啊!
小河边,河水轻淌着,看起来似乎没有太多波澜,缓缓如未涉世的女子的心绪。
夏云洛坐在草地上,倚着大树发呆,他真不是一个会多想的人,可是木以凝的话字字烙印在心中,无法抹去。她说她担心他、想他、等他……
“云洛……”黄玉素笑着走过来,他们停在这河边休息,王淑柔的身体受了点伤,金恬儿正为她敷药。
夏云洛看着黄玉素的手,那手已经上了药,正用纱布包裹着:“手还疼吗?”他的眼里满是愧疚,却不知道是在愧疚什么。
“你可是……还在想木姑娘的事?”黄玉素懂得他的心不在焉,或许早就该明白了,见他买了那条淡蓝色丝带就该明白了。
“没有!”夏云洛淡笑着否认:“我只是在想回到白夜城以后,要怎么查那三日粉的事情,只怕没那么简单。”
“慢慢来,我会跟你一起的!”黄玉素眼里又充满了柔情,既然缺席了十年,那接下来就好好补上。
金恬儿给王淑柔运功疗伤,她清秀的脸上微微泛着几滴汗珠,这王淑柔受的内伤不轻,又消耗了她不少的功力。
一股真气流向体内,王淑柔忍不住吐出了一口黑血,胸口也不再那么闷,她浅浅地呼吸,道:“谢谢姑娘了……”
金恬儿收回放在她背后的手,扶着她,笑道:“王姑娘不用谢,公子说你是梧桐林的人,我日后还要去梧桐林采药呢?到时候还请姑娘带路了。”“好……你既知道我的名字,且说说你的名字吧。”王淑柔也觉得这姑娘天真可爱。
“我是蜻蜓谷的金恬儿。”金恬儿似乎习惯了对每个人都微笑。
梁忠拖着缓慢的步伐跟在木以凝身后,从客栈出来她就一直这样失魂落魄地走着,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他是下属,也不好问,只能悠悠地跟着她。秋水堂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要是他独自一人,早就回去交差了。现在还要跟着这个娇纵的大小姐,真是要他的老命啊!
梁忠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在木以凝身后唤道:“圣姑,夕阳山在左手边,白夜城在右手边,这往前走……”
听到这,木以凝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