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二月二龙抬头,来法华寺上香祈福,祈求粮食丰收的人不少。
黄芪趴在树林边缘的草丛里,看着延伸而上直通法华寺阶梯两边的缓坡上,走下来无数的善男信女,骄子和马车,拥挤满了整个缓坡,黄芪举目寻找了一番,迅速隐入林中,灵猿般往王家马车方向而去。
已经是下午,她在草丛里趴半个时辰,才等到王家的马车车队,如今身体力量充盈,她要狩猎了。
深呼吸后黄芪以一种鬼魅的速度,掩耳不及盗铃之势,踏上马车,一阵风般钻入了进去。
“三位姐姐好啊!”马车里,除了她要找的王采萍,还有王采忻和王采敏也在车里,黄芪咧嘴,森冷的笑着打招呼。
正好,这些人都在她报仇的名单之内。
欢声笑语瞬间戛然而止,温暖舒适的马车里,原本相对而坐的三女因为轿中突然出现的人,而瞬间拥挤在一起抱成一团:“你……你你你……你是……啊!鬼……呜……”
王采萍的声音还没有喊出来,便被一只缠着白布的冰凉小手捂住了嘴巴,那手的主人,脸颊红肿,嘴角污血,头发披散,目光阴厉,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闭嘴!”一声冷喝,低压阴沉,那冰冷的目光在三人脸上巡视,随即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再叫……我就撕了你们!”
“王,王王王……王采芪?你你,你你你没死?”二姐王采忻的小声,声音颤抖着,脸色惨白,看着黄芪。
轻笑了笑,黄芪伸出另一只手,缓缓靠近她的脸蛋,缓缓抚上她的脖颈,低缓柔声道:“你说……我死没死?”
“啊!”一声短促而又瞬间被掩住的惊叫从王采忻口中喊出,瞬间被黄芪捂住嘴,她感觉到面前之人那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的僵硬小手,白润细腻的肌肤都凸起了鸡皮疙瘩,对上黄芪那冰寒彻骨的眸子,她浑身颤抖着几乎要晕过去。
“三位姐姐?”黄芪松开了手,声音轻柔的喊着他们的名字,阴恻恻的笑容,看的三人浑身颤抖,“你们平日里虐待我也就罢了,还亲手杀了我,如今我从地狱回来了,你们说……想怎么死?”
“不不不,不要杀我,我不想死!你,你要杀就杀她,是她把你推下悬崖的!只要你饶了我,让我做什么都行!”二姐王采忻指着大姐王采萍,王采萍脸色惨白,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你说得对,大姐确实该死!”说着,黄芪挑起已经吓呆了的大姐的下巴,看着那光彩照人的精致小脸,啧啧道:“多漂亮一张脸,怎么心肠这么狠毒呢!”
“王采忻,帮我掌她的脸!”黄芪冷笑,缓了缓手中的镰刀威胁。
“是,是,大……大姐,你别怪我,是她让我打的!”王采忻伸出颤抖的手,干脆利索的打在王采萍脸上,每一巴掌都用尽全力。
“大姐,被掌脸的滋味如何?你现在的脸,可还配得上刘熙之?”
“别杀我,我……我会给你烧纸的!”
王采萍似乎被打蒙了,脸颊红肿,口齿不清的求饶。
“烧纸?不需要,你还是下来陪我吧!”眼神狠厉,黄芪说完这话,抬起镰刀,瞬间一挥,那镰刀脱手而出,刀刃绕着王采萍的脖子旋转一圈,又飞了回黄芪手中,而王采萍的脖子,突然pēn_shè出一圈血雾。
“咯咯……咕噜!”她惊骇的捂着脖子,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双眼圆睁,瞪着黄芪,脖子一歪,瞳孔失去焦距。
“啊!”
“啊!”
两声惊天动地的大叫瞬间响起,王采忻与王采敏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只见王采萍的脖子一片血红,血流如注,汩汩流淌,圆瞪的双眼中满是恐惧,无神的看着前方。
这两声惊叫,惊动了车夫和随行家丁,车夫忙停车询问。
黄芪愣愣的看着手中的镰刀,遗憾的摇摇头,不知为何,手中的力道小很多,若是以前,她的刀刃绝对能割破王采萍的喉管,而现在,只是割破一层皮,而因为王采萍下意识的后仰,气管的皮都没有破。
突然一阵胸闷,剧烈心跳,而后双手竟渐渐无力起来,呼吸也在逐渐衰竭,瞬间来势汹汹,她猛然想起木屋中男子所说的试毒,莫非……
王家家丁正在缓缓靠近,她不顾马车里惊叫之后已经晕过去的两人,她很想再往大姐王采萍脖子上补一镰刀,却因为双手无力,只能叹息摇头,略一思考,将一个枕头扔了出去,借着众人关注枕头之时,跳下马车,迅速往林中跑去。
“谁?”家丁们看到一阵残影从马车里出来,忙定睛去看,却并没有看到什么人,只见林中树影婆娑。
身影迅速躲闪,穿梭在树林间,以密林为屏障,她飞快跑着,想找一个僻静的地方暂时修养生息,然而,跑了不到三百米,她便狼狈半跪与地,心跳如鼓,汗流如注,她再也没有力气挪动一步。
嘴唇瞬间惨白,她用最后的毅力挪到一个较深的草丛中,将自己的身体隐藏,昏了过去,昏迷之前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该死的身体,太弱了。
前世纵横刀枪弹雨,无所畏惧,几天几夜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只为开一枪击杀目标,甚至驰骋在热带雨林,昼夜奔跑,身体也从未如此虚弱过。
“啊,杀人了,杀人了……”家丁小路指着马车内,死不瞑目的王采萍,身体颤抖,惊恐如见鬼一般。
“小姐,大小姐!啊……”丫鬟们看到这样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