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罗尊者近来瞧着精神很是不好,往日行走如风的他,竟也出现了颓废之势,精神倦怠、且易怒,大家纷纷议论,最终总结,尊者怕是年岁大了,体力偶有不支也属正常。
雨娥小声问白月溪:“你怎么看?”
白月溪嗤笑一声道:“大抵是更年期了吧。”这话自然是玩笑话,尊者的毛病她可是比谁都清楚。
入夜,罗鸣殿的院子里,扈罗尊者摆了个小桌,坐在小凳子上自说自话。
“师弟啊,你到底是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啊,其实即便你不来找我,昆仑这一大摊子事我也是力不从心了,那日出手伤你,说实话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像魔怔了一般,根本就不受控。
这些日子每日你都在我眼前晃荡,却是让我怀念起你刚入昆仑那会,你可还记得那时我尚是一孩童的模样,你的模样倒是没有出入,淌是依年龄来论,我叫你一声兄倒是真,可是偏偏我比你入昆仑早,理所应当的承了你一声师兄,那时的我多开心,终于有了个伴,而你也尤其的关照我,即便是师父罚了我,你也总是将我护在身后。
日子久了,我却更多的将你当成了兄长,只是我在长大,你却一直那个样子,久而久之,就以师兄自居。
唉。。。其实我是嫉妒你的,你天赋异禀,师父格外的疼惜你,甚至连掌门之位都传与你。我呢?资质平平,做出的所有努力在你那里都是不值一提,每每这个时候你可知我都是如何想你的,我甚至恶毒的想淌是没有你该多好。”
他仰头喝下一杯酒,摇头苦笑:“你看看,我多么的可恨,明明你那般的关照与我,事事任我主持大局,你都不掺一言半语,可是我还是做出了这样的事情,这大概就是心魔吧。。。我感觉累了,原来之前门派内外事事顺意却并非我的能力使然,而是因为背后有个你,是我悟得太迟啊,太迟了。。。师弟,对不起。。。”
小院中的人倾诉自己的罪责,墙角处,某人倚靠着墙壁,抬头看向上空,肖歌,你听到了吗?他说对不起,你会原谅他吗?
出了罗鸣殿,蜿蜒的小路上,一人长身玉立倚靠在路边的大树旁。
白月溪缓缓停住步子,四目相对,泉瀛将她看了一会,说道:“你还是放下了。”其实那日匆匆赶回昆仑,倒也不是因尴尬,而是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担心着扈罗,这才赶紧的赶了回来,扈罗的变化,他看在眼中,也明白了那第二杯酒的猫腻,心魔的摧残或许才是对一个人最重的惩罚,然而因果使然,这也是他该受的。
白月溪向后看了一眼,笑道:“就算是为了肖歌吧,他们的恩怨,待日后他回来自己去了结吧。”意料之外的是他的心魔竟然会是肖歌,防擦一番话在她心里绕了许久,最后她还是心软了。
片刻的沉默,白月溪惊呼:“师父,你认出我来了?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泉瀛走到她面前,揉了揉她的脑袋。
“谁人的心魔会是一盘鸡腿,除了你不做他想。”
白月溪撇嘴:“师父肯定是唬人的,我现在不喜欢吃鸡腿了,舅舅带去一个厨子,做的烧鹅才叫一级棒,改日我请你啊。”
于是蜿蜒的小路上,师徒二人欢笑着一路向山下走去。。。
。。。。。。
昆仑无主这么久,各仙派蠢蠢欲动,都想将昆仑分而食之,其中当属岳掌门闹得最凶,这一日,昆仑大殿之上,大家争执不下,甚至连天宫都派了人来,弟子们围在殿外听耳朵,白月溪挤不进去,扒拉着前面的师兄问:“师兄,情况如何?”
师兄回头道:“这岳掌门说前掌门曾留下遗令,将昆仑合并到他的轩辕派,由他代掌门一职,原本他还顾虑,却是见昆仑上下群龙无首,这才将这件事托盘而出,勉强先暂代掌门一职,扈罗尊者以及其他长老怎会听他一派胡说八道,奈何人家竟然持有证物,这下可是傻了眼,这不,天宫之人也赶到了,正捋顺着呢。”
“证物?什么证物?”
“掌门令啊~~”
白月溪心下咯噔一声,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世宁。
回头,正巧见泉瀛往这边走,她赶忙迎了上去,一把将他推着去了一墙角。
泉瀛纳闷的看着她。
却见她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师父,岳掌门手里的掌门令是世宁给他的,我亲眼看到世宁从肖歌的房间里取走的,千真万确。”
泉瀛一愣,凝眉道:“世宁?她与轩辕派并无关系,何以要将掌门令给他?”
白月溪摇头。
“这件事有蹊跷,岳掌门虽说是个争强好胜之人,但魄力不过尔尔,只怕他背后尚有他人在筹谋,你且静候,我去看看。”
说完便抬步往大殿走去。
大殿中,原老仙君摸着胡须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定夺,掌门令这东西可是说不得轻重的,在肖歌那里这个不过就是一个装饰,淌是落到旁人手中,意义可就不同了,那便是身份权利的象征,即便是天宫,那也是说不出什么的。
神仙郡的仙翁当时正在原老仙君处做客,一听有这等热闹,自是也来凑上一凑。只见他喝了一口茶,哈哈笑了两声。
不得不说这仙翁就是仙翁,做事必是要有个派头,这哈哈两声大笑,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仙翁可是有什么高见?”扈罗尊者问。
仙翁作势清了清嗓子,道:“你们在这争执不下,我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