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蘅芜阁大大小小的婢女都停下来对耶律斜轸行礼,唯独杨琪带着特权可以在耶律斜轸跟前不屈膝。
耶律斜轸走近杨琪,“侧妃到这里来过?”
明知故问,何必浪费口水。
“整个王府里,还有你北院大王不知道的事情吗?”
杨琪一边做着体操,一边在心里默念,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
耶律斜轸见她动作奇特,却连贯更无违和感,不禁心生疑惑,“你这是在做什么?”
就算是武功招式,这世上有这么毫无杀伤力的武功招式吗?
“锻炼啊!”杨琪有些气喘,托这个身子的福,如今她可是脆生生的很,风吹即到,一摔就碎。不过她是下了决心要尽快康复,早些成为那个健健康康到哪儿都能蹦哒的她。“多锻炼对身体好,身体好了我就可以去找我干爹了!”
耶律斜轸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敢情还不到一个时辰前才跟她说过的话,她这么快就忘了。
“要本王说几次,军营中不可有女眷!”
“你说你又把他劝不回来,我只好自己想办法咯!”
大概是身子活动起来,脑子也开始活络了,她还真就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来。
杨琪立马收功,凑到耶律斜轸跟前,跟他打着商量,“要不然这样,你再给我干爹写一封信,就说我要跟谁谁谁成亲了,让他回来喝喜酒!”
当爹的一定不会错过女儿的大喜之日,人之常情是也。
耶律斜轸冷峻的脸上酝了一层薄怒,声音几乎能冻死人,“你要跟谁成亲?”
杨琪咬着手指头想了想,一副很傻很天真的模样。
“你就杜撰一个,记得写的越逼真越好。”
耶律斜轸不自觉的拔高声音,“你让本王去行骗?”
杨琪一整,她倒是有些忘了耶律斜轸的身份多高贵了,自然是不屑耍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
真是不上道。
“你不写的话,那我来写,这总行了吧,看你委屈的!”
“本王委屈?你哪只眼睛看见本王委屈了?”
他堂堂北院大王,在杨琪口中竟成了小媳妇儿!?
这丫头,不治不行!
杨琪从他身上嗅到危险的气息,立马撒丫子跑开,窜的比兔子还快。
只是不大一会儿,杨琪便累如牛喘,俏脸上白如金纸。她身体的极限,就到这里了,稍微透支一点儿,就跟丢了半条命一样痛苦难忍。
杨琪扶着漆红的园木梁,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笼罩她而来,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揽进了一个宽广温暖的胸怀。
在耶律斜轸身上,杨琪嗅到了淡淡的乳香,很好闻,也让她心安。
“本王真是怕了你了。”耶律斜轸轻叹,双臂将她圈紧,生怕自己一松开,杨琪又会像个小疯子一样跑开。
低头望着杨琪苍白的小脸儿,旋即耶律斜轸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寝室走去,将杨琪放躺在大大的原木床上,他才稍稍安心。只是他的眉间依旧是个“川”字型,拧得很紧很紧。
杨琪虚弱的冲他笑着,伸手抚平了他紧锁的眉头。
“耶律斜轸,我死了,不是更好吗?”
“你这丫头说什么胡话!”耶律斜轸低叱,并捉住了她调皮的小手,并将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带到薄唇边。
他无比虔诚的在杨琪素净的手背上落下一吻,他能感到杨琪的手轻轻一颤,却并没有挣扎的迹象。
“谁也不能将你从本王身边带走,哪怕是阎王也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