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媛坐在大礼堂的最前一排,抬头望向台上那个男人。
西装,领带,锃光瓦亮的牛皮鞋,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挂着亲切温暖的微笑。舞台上所有的灯光都打在他的身上,鲜花,掌声,把他包围在其中。
一时间,张梦媛目眩神迷。
张梦媛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家里那个案子。爸爸带着那个女人和他们两个的孩子,把离婚协议丢在妈妈面前,甚至在法庭上,妈妈还被判成过错方。
如果不是他,她和妈妈,恐怕只能身无分文的被丢到大街上,她永远都记得,那几个日日夜夜,妈妈以泪洗面,却还要在自己面前故作坚强的样子。是他,在关键的时候力挽狂澜,在自己最绝望的时候,把自己从深渊拉了回来。
张梦媛当然爱妈妈,但是她也恨她,恨她阻止自己和他在一起,如果当时不是妈妈阻止,他怎么会选择离开自己?
就算他删掉了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自己也绝对不会放弃的。
想到这里,张梦媛注视着台上人的眼神变得愈发炽热。
……
“学长,等等我呀!”祁吟霜从礼堂出来,追上了林星海。她手搭在林星海的肩膀上,媚眼如丝,低声道:“今天校方给我们找了酒店,我们不如住一间吧,”她凑到林星海的耳边,“学长。”
林星海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伸出手,把祁吟霜的手扒拉了下去,
“你在想什么我清楚的很,”他头都没有偏一下,“我劝你收了这些心思,我说了,我不喜欢你玩这些小手段。有这些功夫,你不如好好的去熟悉一下你下次的任务。”
祁吟霜的眼神微微暗淡,但不过几秒的时间,她又恢复了原来那娇媚的神情,挽住林星海的手。
“星海。”
这时候,身后传来了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声,叫住了前面的两人。
一转身,正是穿着一袭飘飘白裙的张梦媛。
林星海看到张梦媛,眼里先是闪过一丝疑惑,片刻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面前站的是谁。
“梦媛?”林星海轻轻地开口了,眉头微蹙,看得张梦媛心脏微微一疼。
“你,你还记得我。”
“当然,”林星海脸上永远都有着彬彬有礼的微笑,“没想到,你真的考到这所大学了。”
“我……”张梦媛的脸有些绯红。
“你有什么事吗小妹妹?”祁吟霜看着面前这个青涩的女孩子,嘴角不屑地上扬,像是示威地紧了紧挽住林星海的手。
张梦媛此时才看到了这位艳丽风情的学姐,也看到了两人挽在一起的手,眼神一黯。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林星海并不在乎张梦媛的感觉,他看了看手腕的表,眉头微皱,语气虽然依旧柔和,但是也可以听出一丝丝不耐。
“我,我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的话小妹妹就快回去吧,马上天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乱逛也不安全。”祁吟霜笑吟吟地,眼里满是嘲讽,她扯着林星海转身离去,把张梦媛丢在原地。
张梦媛就这样站在原地,瘦弱的肩膀在灯光下微微地颤抖着。
“唉,”
一声叹息从后面的树林中传来,顾充从阴影里走出来,来到张梦媛的身后。
“别哭了。”
顾充说着,伸手想要摸摸张梦媛的头发,却在手刚抬起来的那一刻,被张梦媛躲掉了。
“别碰我!”
她抬起头,匆匆看了一眼顾充,便转身跑走了。
就这匆匆的一眼,顾充从里面读出极度的悲伤,痛苦,不甘和一丝丝的怨恨。
怨恨?
她怨恨什么?
怨恨我?还是那个男人?
……
夜晚,酒店里,刚刚翻云覆雨结束的男人和女人躺在床上,男人倚靠在床头,细致却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又一点星火,而身材火辣性感的女人则趴在他的胸口,手指画着圈圈。
“鸦那边有什么动静吗?”林星海声音慵懒,听上去漫不经心,但是祁吟霜知道这可不代表他心里像他表面上这样不在意。
“没有,”祁吟霜说,“现在可以肯定的是9824号已经是鸦的人了,但是7883还是找不到他的消息。”
“呵,”林星海轻笑一声,“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7883号。”
“5421那个老家伙呢?”
“吴信已经确定进入我们组织了,”祁吟霜将发丝拢到耳边,伸出娇嫩的舌头舔了舔林星海的胸膛。
……
闾丘无言再一次见到顾充的时候,他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精神颓靡,胡子拉碴。闾丘无言疑惑地皱皱眉,这死人,怎么又是这个样子,不是已经跟他说过自己没事了吗?
难道他还是担心自己?
心里还有点小感动呢。
“这是你的证件,里掏出一张和当时顾充看到的证件一样版型材质的,不过上面的名字变成了顾充,“因为你是我的助手,所以我直接把你弄进了鸦。”
“还有这个,”闾丘着,又拿出一张黑色的卡片,“这是你的雇佣证件,以后用这张卡片你可以进地下市场买卖东西,也可以自己接任务了。”
黑色的卡片跟一般的银行卡差不多,只不过是纯黑色的,上面绘着一个兽首,和灵魂之矛尾端的兽首一个样子。在卡片的背面则是空白的,底部有一串阳刻的数字:
12563。
顾充拍拍脸,勉强记住闾丘无言的话,伸手接过这两样东西,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