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慎脸上满是愠怒,然后猛然将剑扔在了地上,剑落在地上,发出“铿锵”的响声。
姜月回了王府,便将老王妃送回了如意堂。
她想着这几日对楚慎的冷落,一时心里十分的愧疚,便急急回了正晖院。可一到正晖院,碧玺却迎了上来,附在她的耳畔,道:“王妃,方才王爷下令,将蜜竹杖责三十,赶出了王府。”
姜月一愣,心道:这不过半日,蜜竹又如何惹恼了楚慎?而且好端端的,为什么把人给赶走了。
毕竟是从郡主府带来的丫鬟,何况这蜜竹还是从宫里出来的,这么做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中,只怕会令他不开心。不过此刻姜月还是最关心楚慎的心情,便没来得及换衣裳,直接去了书房。
姜月进去的时候,楚慎正坐在书案后,看样子没忙什么正事,只不过脸上阴沉沉的,瞧着心情有些不大好。
当妻子的,本该为夫君分忧解难,姜月心虚的走了过去,讨好似的站在楚慎的身后替他捏着肩膀,小声道:“衍之哥哥,我回来了。”
闻着身后之人身上的馨香,楚慎的面色才缓和了不少,可想着之前的事情,却还是有些不悦,是以只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低着头随意的翻着书册,一点儿都没有平日的热情。
姜月撅了撅嘴,只觉得捏得手都酸了,她从后面抱着他得脖子,亲昵道:“蜜竹今日是怎么回事?”
其实楚慎并不知那丫鬟叫什么名字,不过如今问了起来,他则是将身后的妻子拉到一旁,抬头道:“王府之中不需这些行事不规矩的丫鬟。”
姜月“哦”了一声,瞧着楚慎这般冰冷的表情,她也不敢问蜜竹是如何的不规矩了,只不过……姜月想了想,小心翼翼道:“可是,衍之哥哥也太狠心了一些。”杖责三十还不算,竟将人赶了出去,她一个小姑娘孤苦伶仃的,离了王府能去哪儿?
楚慎本就窝火,见她居然还担心那丫鬟的安慰,反过来责怪自己,更是恼了三分。想着方才那丫鬟的颜色,又见姜月这般的表情,他心里便有了一些想法。那丫鬟这般的大胆,绝对不是一时兴起,而且生得这般出挑,她身为王妃又怎么可能不注意这些?寻常人家的妻子,身边哪里会留一些美貌的丫鬟,若是夫君一是把持不住,不就是给自己打脸。
她倒好,这般的放心。
“阿月,你告诉我,那丫鬟的心思,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楚慎冷着脸问道。
姜月不知道楚慎为何突然说这个,虽然她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可听着楚慎的语气,怕是那方面的事情。她知道楚慎喜欢和她做那种事,可这几日她有些累,晚上自然也就早早的睡了,而他对自己体贴,更是没有勉强她。如今蜜竹突然被赶出了王府,难不成是趁着她不在府中……
姜月小脸煞白,之后才吞吞吐吐道:“可是,蜜竹是皇上赏赐的。”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可是楚慎还是听得很清楚。他知道她心思单纯不能太过责怪她,可是这种事情,却还是忍不住生气——当妻子的,居然把一个对自己夫君存着心思的丫鬟留在身边?
“那以后若是皇上赏了女人,你是不是也劝我全都收下?”楚慎冷冷问道。
姜月这才知道楚慎有多生气,瞧着楚慎这副冷冰冰的样子,便同梦中的画面重合了起来,那些画面,本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见此,更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自她被封平月郡主,被皇上赐了婚之后,她事事都小心翼翼的,是以对于蜜竹,她才格外的仁慈。她心里也害怕,也担心啊。可是她知道,今日有蜜竹,以后更会有更多的美人,若是楚慎连这么一点诱惑都把持不住,她就不用再想什么以后。
“衍之哥哥,我……我知错了。”姜月低着小脑袋,道。
他从来都见不得她哭,如今见她哭得这般的委屈,他亦是心疼。若是往常,他怕是早就忍不住去哄她了,可如今却是硬着心肠,道:“其实……你还是不信我。”
在她的心里,她一直觉得自己只不过一时对她好。她一直以为,自己对她的疼爱只不过是因为这十几年的相处。
姜月摇了摇头,略微抬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盛满了泪水,正“啪嗒啪嗒”往下落,她抽泣道:“不是的,我不是不信你。”她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可心里毕竟压抑了许久的情绪,这才忍不住道,“我只是……只是不相信我自己……”
不单单是对自己的不信任,更是因为这些日子做的梦。
“这些日子,我做了好多梦,梦见和衍之哥哥成亲之后的事情,可是……可是梦里一点都不幸福,我害怕这样衍之哥哥,衍之哥哥也从来不对我笑。我害怕……”之前她的确想着早些将蜜竹许配出去,可是之后却想着,楚慎到底会不会对别的姑娘动心?
眼下他这副表情,便同梦中的表情如出一辙。
她长得娇小,如今哭起来不知道有多可怜。楚慎原是硬着心肠,可之后哪里忍得住。他把人抱进怀里,暗暗责怪自己说话太重,如今哭成这副样子,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怀里的小妻子不停的抽泣着,身子更是缠着,楚慎疼惜的亲了亲她的额头,音色温和道:“有什么梦,这么可怕?”
他也知道有时她半夜突然会惊醒,却不知她有这么大的压力。
姜月吸了吸鼻子,道:“我梦见衍之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