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你小子想死呀,这么大声,放心啦,你刚刚不才说了这些家伙盯着这老人很久了嘛,那就说明守城的人早就对他们熟悉了,他们的脸就是最好的通行证,哪还会用到这玩意儿,对了,钱家的通行证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吧?”宁风说道。
少年顿时脸色轻松不少,心想还真是,这群大胡子虽然野蛮,但脑子不太好使,听说是好些年前钱家家主从外地雇佣来的,便答道:“没什么特殊,材质都一样,不过只有钱家的人能有,你还别说,这下还真能以假乱真让你们混进去,现在的钱家可不比以前,沾亲带故三姑六婆的加起来怕有个上千人了,这些守城的小兵也不可能都认得。不过你们进去干嘛呀,找死还是怎么滴,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宁风这下倒是真的犹豫了起来,和胖子还有伍长什长商量一会儿,众人决定还是进城,因为距离季云说的日子还有六天,也就是说他们差不多还有四天到五天的时间来解决这漆河的祸害,叫他们视而不见,好像说不过去,武宗强者虽然恐怖,但并不是没有战胜的可能,而且就算除不掉钱家家主,进城打听一番详情也是有必要的,再不济,来日同风行天带着人一起来平了这个钱家也是可以的。
果然,宁风一亮钱家的那块金光闪闪的腰牌,城墙上的人没询问一句话就放他们进了城,只不过看到少年假扮的‘老人’被他们架着抬进去时眼神有些异样,不过他们这些人才懒得管闲事,尤其是钱家的闲事。
入了城,宁风才知道城中的情形是何等萧索,长长的一条街硬是看不到几个人,偶尔看到几家开着的铺子,宁风还没开口说话主人家就战战兢兢的跪在了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这让宁风很是纳闷,感情我们就这么像那些作乱的流匪强人?
其实这也不怪这些人胆小怕事,实在是被吓坏了变得谨小慎微了起来,漆河城如今可说是整个城的百姓走了七七八八,据说连城主府的人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闪人了,现在的情况就是剩下的人已经不到繁荣时的一成人口了。
漆河城就是这样,钱家一家独大,其它那些二流势力只能存活在钱家的鼻息之下,城主府之前本来还有些底气的,到底是个二级城池吧,原先也是有个武宗强者坐镇的,可前段时间莫名其妙的死了,城主才真正意识到这个钱家家主的可怕能量。
宁风他们带着少年入了隐蔽的巷落,少年立马脱去装束露出了本来面目,却是个十多岁的小伙子,个子倒是只比宁风矮上半个头,面容清秀,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他轻笑道:“走,先到我家,看看赵老头,我弟弟小贵看着呢。”
一行人为了不引人注目,前后都是间隔了百来米,然后分成了四五波,宁风和胖子还有什长跟着少年走在最前面,其他人在后面慢慢跟上,行走过程中宁风终于探出了这个少年的底细,少年人称小福,他弟弟被叫做小贵,二人原本是他们口中的那赵老头昔日的下人的后人,他们的父亲是个孤儿,却被当年的赵老头好心收留,后来看他做事勤快还给他找了个媳妇,这才有了这两个小鬼,两人同他们父亲一样,甚至都没个姓氏,父亲又没什么文化,只能给他们起个很俗气的名字,也算是一种期望吧。
后来他们的父亲母亲被钱家家主打死,两个小鬼逃得快没被逮到,一直就那么过着乞丐般的生活,年岁长点了,兄弟二人也开始帮人做点事情谋个生计,虽说东家苛刻,但到底给了他们一条活路,每天两兄弟累死累活还是能勉强混个温饱,后面就好玩了,他们安生日子过了大概半年,东家就被人仇杀灭门,他俩竟然是因为当天东家发现他们偷吃东西被打得半死关进了柴房昏死了过去才逃过一劫。
然后又是过了几年,当哥哥的小福差不多快十六岁,两兄弟东忙忙西忙忙日子也渐渐好了点,有了自己的破茅草屋,后来机缘巧合遇救下了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赵老头,因为平日就没少做小偷小摸的事情,所以两兄弟乔装之法算是无师自通,恰巧小福处在男生的变声期,声音偏于低沉沙哑,不仔细听还真发现不了其中的真伪,于是两兄弟一合计就救下了老人。
那时候的赵老头日子何等凄惨,完全靠着一些畜生的食物勉强活着,他手脚不利索,虽然境界高深但一天往往也就爬个一两里路,甚至有时候都懒得动,反正这几十年他每次要爬出城门都会被那畜生的手下拖到城中心重新来过,老人一直在想,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活着,开始的时候恨天恨地恨自己瞎了双眼看不清楚人心害了赵家误了他女儿的终身,可仔细一想这事情其实都是天意,钱家家主已经和他摊过牌,告诉过他他的那些非人般的经历,他其实也是个可怜人,赵老头心中总是这般想。
对这个女婿,他是一向瞧不上眼的,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废物,要不是自己宝贝女儿要死要活的要嫁给他,赵老头会答应?后来相处久了看他对女儿还不错,赵老头其实心里也挺高兴,男人嘛,本事没有注定没有尊严,可赵家不担心这个,人品没问题就行了,赵家不怕他吃软饭。
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钱家家主就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个真理:小孩子才做选择题,老子全都要,所以他既没有人品也没有本事。
宁风跟着少年到了一处僻静的贫民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