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恩转过身去,瞪了司徒安一眼——这家伙一副才起床的样子,头发乱糟糟的,神情也十分迷茫,嘴角还看得出一点亮晶晶的东西。而露西就趁着凯恩被司徒安弄得这么一分神的机会,就跑出了院子。
“诶——露西,你、你小心些,天亮之前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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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已大亮。整个沉石谷正沉沁在一片祥和和安宁之中。
今天本是去武校的日子,然而司徒安却只能呆在琉裘家的院子里。拜他所赐,凯恩也只好陪着司徒安。
武校那边由顾文炎前去请假了。不过鉴于之前顾文炎曾经以各种奇葩理由请过假,凯恩已经对顾文炎的没常识不抱任何希望了。当然,同样烦心的还有面前这个“身受重伤”的司徒安。
“你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凯恩说,“快点说完,我那边还有事要忙呢。”
司徒安撇了凯恩一眼,“哈哈”笑了两声,道:“你这家伙是不是在生我气了?”
“怎么会?”凯恩一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司徒安受伤的大腿,道,“我也不能强迫别人把难言之患倒出来啊,除非我是神呢。”
“哈哈,凯恩你又说错词了,是‘难言之隐’哟。”司徒安笑道,然而却又被凯恩似笑非笑的眼神给弄得改成了讪笑。
“哦,天色也不早了,我还要锻炼。你有什么话快说吧。”凯恩叹了口气说道。他也不想再去纠缠或者责备司徒安对自己隐瞒实情的事了,毕竟自己也对司徒安若多的隐瞒。
司徒安搔了搔头发,说:“其实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从哪里说才好。如果真要找个开头的话,就是从我昨天去秘地开始吧。那个秘地,真的太让我震惊了——不,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可是要让不少人吃惊的。”
“哦?”凯恩兴致缺缺的回应着,他可不觉得在这种乡下地方能有什么让人吃惊的事。如果真的能让世人吃惊的话,前世这个地方也不可能直到帝国覆灭都没有什么新闻和消息传出来。
“那里每个房间的顶上都有小型的太阳,很耀眼的。然后里面有时候会降雨,有时候又会刮风……”司徒安有些激动地说,似乎光在脑海里回忆起来就已经足够让人激动的了。然而凯恩却一句话都没听懂,而事实也是如果换成另一个人来听,估计会以为是司徒安昨天晚上因为过度恐慌而产生幻觉,不过凯恩两世加起来也遇到不少听起来是“幻觉”的事情。
“喂,你的表情上都写满了‘这全是你的幻觉吧’这种字样啊。”司徒安有些气恼地说,“我可是考虑了一晚上才决定给你说出来的。其实想一想,我就知道这么一说,别人都这么看我!”
凯恩用眼神鄙视了下司徒安,说:“如果你跟别人说,没人会这么看你的。因为他们想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送回司徒家。”
“才——”司徒安气得一拍桌子,随后又心虚地坐了回来,说,“啊,那些也都不是重点。关键是,在那里我看到了些人和事情。凯恩,如果你知道了的话,可能会很危险。所以,我昨天晚上并没有提到这件事。”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不用说了。”
“其实我一想到昨天看到的那些就不寒而栗。那么大的一个魔法阵……上面全是血。”
“你不是说不想跟我说的吗?”
“然后那些死人从那个魔法阵中间站了起来,但是那根本就不是人……完全不是人……要不是腿上受了伤,我都觉得那是场梦了。”司徒安叹息道,然后抬起头对着凯恩做出一副诚恳的表情继续说,“我觉得知道这些事不是件好事,所以才一直没打算跟你说的。”
“喂!”凯恩忍不住大声说道,“你都已经跟我说了!”
司徒安被凯恩这么一吼,终于住了嘴,坐在椅子上,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一样,然后有些愧疚地看了眼凯恩。凯恩安慰了他几句便起身离开,临行前又不放心地叮嘱道:“你最近几天还是在我家里休息吧。如果在外面这么无意间说出口的话,会被当作‘妖言’的,你父亲就算是族长也保不了你。”
“嗯?这么说你是打算……”司徒安看着凯恩的背影,最终还是把问句吞了回来。
而另一边,凯恩一出门便撞见正回来的顾文炎。
顾文炎正把外套脱了下来,看到凯恩便随口问道:“清楚了吗?”
凯恩点了点头,说:“猜得差不多。”
“这样啊。”顾文炎沉吟了会儿,说道,“这个小镇也不能再呆下去了。”接着,他在峰一转,又问起露西到哪里去了。凯恩便把露西跟朋友去祈福的事给顾文炎说了。顾文炎同凯恩一样有些惊讶——虽然表情是看不出来,但语气却流露出来了:“我可从没听过她在医馆有朋友。”
凯恩突然想起现在正坐在屋子里的司徒安,又想起前世的弗莱尔,说:“也许只是没跟我们介绍罢了。毕竟女孩子会有自己的交往圈的。”
顾文炎闻言倒是冷哼了一声,说:“也是,比在如突然带回来一个男人说是自己的男朋友,还一夜之间就成寡妇的事不也是才见过吗?”
凯恩心里一紧。
顾文炎又道:“今天下午,你也跟我去神坛看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知道不能一边看银他妈一边写了四个小时,光笑了三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