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鲤道:“这位不正是慕公子吗?不知公子来我这所为何事?”
那位慕公子忙不迭将手中那柄扇子给打开了,在原地踱步道:“这,在下不胜酒力,于是便出来散散步,路过此地罢了。”
君鲤不动声色笑道:“霂林阁距离宴席足有一刻之久,公子倒是好雅兴。”
慕公子面上略有尴尬,眼睛一直往他房子里瞅,君鲤体贴道:“公子可是在寻找什么人吗?”
“并没有…”慕公子将扇子摇的剧烈:“在下只不过是不曾来过此地有些好奇罢了…不知你房中可有茶醒酒?”他的神色似有些忌惮着什么般欲言又止,君鲤见状将门推开道:“倒是我招待不周,我房中正有香茗,正好可以帮助公子醒酒。”
君鲤转身拿出来了茶杯,斟满后递过去。那慕公子却岿然不动,将房子仔仔细细打量过了,确定无人后,他将扇子点在桌子上,压低声音朝着他逼过来道:“你个外来人好心大胆,我这次是来救你一命的,你若是信我,乘着夜色,赶紧逃命去吧。”
君鲤眼眉一挑:“慕公子究竟是何意?”
他一改方才在宴席上傲慢的神色,而是满目焦急:“不管你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这里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你若是再不走,恐怕就再也走不掉了。”
君鲤对于他的警告没有露出任何讶异的神情,又将杯子给他那一旁推了推,那人见到他泰然处之的样子更是焦急:“我可是在救你!这里可不是你当初想要找到的海市!你究竟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君鲤满是遗憾摇头道:“慕公子,看来你醉的不轻,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我可不是在——嗷!”他对于执迷不悟的君鲤难以抑制的吼了出来,却忽的抱住自己的脚跳了起来,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君鲤道:“慕公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将他扶起来坐回,又将另一只躺在地上的凳子给扳起。
这是实打实的沉木,自是不轻,慕公子咬牙切齿的好久,怎么看也不觉得那凳子是被自己给踹倒的,怒目相视:“算了,就当我今日不曾来过,没想到你看起来仪表堂堂,却背地里使出这般手段,真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活该和阿信落得一个下场!”
君鲤笑着拉开门道:“公子一路好走。”
那慕公子瞪着他的眼,愤愤然一瘸一拐朝着外面挪了出去。
君鲤将其送走后,将已经冰凉的茶泼到花盆中,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一边想着什么,一边自言自语嚼着两个字:“阿信。”
在宴席上所出现这两个字的时候,他能够明显的看到老鲛人的脸色瞬间变了,虽然也只有一瞬,但却夹杂着愤恨与怒意
,他对这名字很是不满,甚至是恨,但是其他的人却对此未有在意,他们知道老鲛人对其不满,但是并非知道他真正的不满是什么。
老鲛人并不是认为阿信配不上品嬛,而是阿信一定是触犯到了他的逆鳞,才让他震怒。而触怒他的阿信最后落得了什么下场呢?这个倒没有人提及。
提到阿信时,品嬛也难以抑制的颤动了一下。
虽然她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知道,品嬛应该是知道其中的真情,这才让她下决心与他联手。
海市,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望着天际游动的幽冥之光,陷入了沉思。
第二日的时候,老鲛人已经开始打算要操办起来他们的喜宴。
他虽是说着不愿意夜长梦多,但是君鲤知道他是担心中途会出现什么变故,但是对于着急将侄女嫁出去的长辈来讲,这倒是可以说得通,但是对于一个掌管了海市这么多年的首领来讲,这确实是仓促了些。
“三日之后结婚。这也太快了吧?!”清越对此表示震惊。
他的话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但是却让老鲛人有些不悦:“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双,这还快吗?对于我们鲛人来讲,已经是做了让步,采取了你们的传统方式,若是我们这边,那一日都不用到,只要双方看上眼了,随时都可以同居。”
清越被这豪放的淳朴民风给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但是想到刚来到水晶宫时的遭遇,清越又觉得鲛人确实是费了些心思,还算是考虑了他们一行人的接受能力。
三日便三日吧……
清越有些幸灾乐祸的跳到了君鲤面前道:“那么就恭喜叔了!您能娶到这么漂亮的夫人,侄儿也就放心了。侄儿就先再次恭祝两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君鲤亦是回了礼:“多谢。”
能让神尊道一声谢,即便是做戏,也足够让人久违的神清气爽心旷神怡了。
清越乐不可支的正待要走,君鲤又从容道:“我也要恭贺你好事将近。”
“您这是何意?”清越走出去的步子又拐了回去。
“不是么?恭祝你现在有了两位佳人争风吃醋,还真是羡煞旁人啊。”君鲤笑的和蔼可亲:“想必过不久,就能听到你与楚灵小姐的喜讯了。不过家中还有一人,怕会是吃味,还需得你劳心费神才是。”
清越:“……”
清念醒来的时候,清越正在一旁给她捣药,她头痛欲裂,挣扎着要起身时,清越感知到了她的动静,走了过来,将手贴在她的额头上片刻道:“还是有些发热,先把这个喝了罢。”
说着将一碗颜色诡异的东西端了过来,清念不知所云
的接过来后,清越又体贴的给她背上放了靠垫,捏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