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可以确定,当初的鲛人内部发生的动乱背后一定有着其他的缘由,且这个缘由与木南也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君鲤将那只脚底下的木偶拿了起来,眼底掠过冷意:“也许直接问当事人会更快一些。”
清越将那小木头人颠了颠,放在鸾鸟面前,鸾鸟犹自心有余悸的往后缩了一下,叫苦不迭:“主人,你可知我当初可以用了自己一半精魂才将这个家伙封印住。”
“我不是补给你了许多仙力?这些比你再修炼上几百年都管用吧?”君鲤戳了一下它的小脑袋:“给我把它解封。”
鸾鸟还是有些不情愿的将两只翅膀举起,而后猛然挥动起来,一道金色的符咒光圈从它的身体上升腾而起,随着这光芒,那小木头人身上也翻出来一道光圈,而后忽的自半空崩裂,化作了星光闪耀的粉末消失了。
随之,自那小木头人身上缓慢的冒出一股青烟来,落到了地上化作了个人形,形销骨立,一身青衣还算妥帖,束着青玉冠,与鸣梧所叙述的样貌一样齐整且干净,但颧骨高突,额间狭窄,眉宇间隐约有着晦暗的乌青,他缓慢的睁开眼睛,浑白的眼珠转到他们身上,裂开嘴笑了起来:“是谁将我放出来的?”
见到诸人不言,他又低下头见到鸾鸟,眼眸微微嗔大:“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好久不见,你将我封印,现在将我放出来,是想念了我吗?”
鸾鸟炸起毛来,凄厉的朝着他啼鸣着。
君鲤将它的羽翎抚着,终于让它的心神安宁了些。
木南又将目光转移到君鲤的身上,朝着他缓慢的飘荡了过去,距离一个鼻尖的位置停住,清越要拿出桃木剑来,却被木南轻易的用手扣住了,那柄剑身上冒出阵阵白烟,居然将驱邪斩鬼的桃木剑给腐蚀殆尽。
清越眼疾手快的将剑柄松开,那桃木剑化作了一滩泛着绿色气泡的浓浆。
“原来,你已经修成了恶鬼道。”
君鲤岿然不动的望着面前鬼气森森的男子,他裂开嘴笑的愉快且疯狂,打量着君鲤道:“有意思,居然可以一眼看穿我的道行……如今这个世道上,后生可畏啊。”
清越又拿出符咒来,虎视眈眈的对着木南。
他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清越,道:“小道士,我建议你莫白费功夫,你的那些破铜烂铁对我都没有用。”
出自蜀山的纯正道符武器被说成是破铜烂铁,让清越眼眉狠狠一抽,这个人一张开就能得罪人,也难怪当初的鸣梧拒绝和他联手。
但他这胸有成竹的样子让清越心底有些不安,他一张手就可以破掉他的桃木剑,也就说明这个恶鬼和他在人界
遇到的都不相同,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君鲤抬了下手,清越才有所不甘的将道具都收了起来。
“你们将我封印解开,究竟是要做什么?”木南将自己的衣衫理了理,虽然作为游魂恶鬼,他也是一丝不苟的将自己打理整洁,全然和那些披头散发要多惨厉有多惨厉的恶鬼不一样,一个注重仪表且保持着自己意识的恶鬼,才是最棘手的。
君鲤不动声色道:“我们是想要你解答一个真相。当初你对谦枝做了什么?”
“谦枝?”他听到这个名字时候露出神往的表情:“这个还真是个让人怀念的名字,这个名字是仙人取的,给那个卑微下贱的生物。”
他紧蹙着眉,神色也是冷然:“可那个孩子是你带回来的。”
“是啊,那是我在外游历时在战场上捡到的,他是多么的愚蠢,自以为哭着向我求救,我就会救他。”木南脸上浮现笑意:“所以我把他的舌头割了。”
君鲤阻住了怒发冲冠的清越,将鸾鸟递了过去,木南陷入回忆不可自拔道:“可惜那愚昧的人还是要执意跟着我,多么可笑啊,就是为了我衣兜里的那点食物,在那个时代,生命什么的轻易就会消逝。他偏还要执意活着,看着他那么幸苦,我就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你所谓的明路,就是让他去死吗?”清越怒道。
“这只不过是一命换一命罢了。”木南嗤笑:“只有弱者才会扎堆在一起,像是他们这种蝼蚁之辈,只要给他们一点点的好处,就会趋之若鹜,但他们也让我感觉到心情愉悦,所以就给他们了。”
“你为何要选中谦枝?”君鲤不动声色的拍着清越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为什么会选择谦枝作为我的容器,因为他心灵和身上都有着瑕疵。”木南笑道:“像是鲛人族生命不止长,还一根经,很轻易的就能找到脆弱的地方,让他崩溃。”
“所以你让魇魔寄生在了他的心中?”君鲤问道。
“这可不是我干的。”木南似是很意外君鲤居然看穿了他的手法:“他心底本就有魇魔,越是绝望的人身上越有,我本想让他自杀,魇魔吞噬他的绝望悔恨作为养料,就能大乱还海市……只可惜他居然被救了下来。不过……最后也没浪费我的一番努力就是了。”
想起来最后那个人身上爆发出来的黑雾,果然是魇魔,魇魔一出,谦枝的理智消散,引起来海市大乱。弟弟手刃哥哥,才结束了这场内乱。
“该来的,无论如何都是逃不掉的。”作为整个事情的始作俑者,木南显然对这次的阴谋成功而洋洋自得。
“你这种将他们的性
命不屑一顾的人,究竟什么样的人才算得你正眼相看?”
“这个世界上唯有一人,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