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鲤觉得有点趣味,他犹记得那些看向自己的女人模糊一片的脸颊皆是对着他姹紫嫣红的,无一不娇羞唯诺,偶有大胆的想要攀附过来也都是热情似火。被他冷淡疏离,冷嘲热讽后即使是哭的梨花带雨,他也只是觉得吵闹头疼,未曾觉得自己需要照顾她们的感受,现在反过来给他脸色看的这倒是头一遭。
仓籍打着哈欠倒是早早就来看好戏来了,恰巧看到千雪对着君鲤别着脸,气鼓鼓的样子,用胳膊肘怼了下君鲤道:“大清早的,你干了什么惹到人家了?”
看到君鲤蹙眉又哈哈笑道:“逗你的,你要是真有那个心还需要什么吗?勾勾手指头还不有大把姑娘扑上来……不过这位姑娘就不定就是了。好了不说了,啧啧看看人家都把饭做好了,多少年了都没吃过正经饭了,别枉费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两个人倒是很自然的落了座,气哼哼的千雪拿出碗,气哼哼的盛饭,气哼哼的越过君鲤的手将碗递给仓籍,仓籍幸灾乐祸的接过碗,朝着无奈的君鲤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如花。
千雪这才把第二碗放在了君鲤面前,抬眼看了看他。
君鲤拿过筷子,看着碗中浮着的红色块状物,食物闻起来味道似乎不错,入口也很清脆爽口,仓籍一边吃一边赞叹道:“小家伙你做的这个粥味道还真不错,这红色的是什么啊?吃完还浑身暖洋洋的。”
千雪一边舔了舔嘴角的米粒一边随手往南边指了指:“这个红色的萝卜啊,就是我从后面园子里拔的。”
两人顿时静了。
仓籍一手端着碗,嘴里的粥像是烫口的火炭,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身躯僵硬了半晌,颤巍巍的看向一旁默然的君鲤。
千雪依旧吃的很欢乐,直到最后一口咽下肚后神清气爽的放下碗,看着石化般的二人有些奇怪:“怎么了?我做的不和你们口味吗?”
仓籍都快哭了。
君鲤叹了一口气,端起剩余的粥继续吃了起来。
饭桌上一时间无人说话,只剩下他们二人神色各异的默默的喝粥,仓籍几口喝完,连嘴巴都来不及擦,就冲了过来将不明就里的千雪飞快的扯的老远才停下来,神色像是活活吞了十几只苍蝇:“大姐,我现在真的太佩服你了,你都不知道你……君鲤一定连杀人的心都有了……”【~om!#免费】
“我,我做了什么吗?”千雪无辜的看着他一副捶胸顿足要死要活的表情。
“你可知道你今日吃的可是什么?”仓籍欲哭无泪:“那可是君鲤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在浮碣谷处得到的血蓖草啊……”
这血蓖草极为珍贵,万年才能成型,而且非常娇气,对生长的地方极其挑剔。平日必须用活泉浇灌,定时需换净土,不能晒也不能冷
,不能动也不能移。是白骨生肌,大幅提升自身修为的圣药。
君鲤也是花了大力气得来,费了不少心血耐心栽培,平日里别说仓籍了,连天帝向他讨要都不一定能得手。这次白白吃了他这么多,怕君鲤那个面瘫脸心里都在流血。
“君鲤的宝贝被你这样糟蹋了,你这几天怕是要躲着他走了。”仓籍叹了一口气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别看君鲤这个人平时好像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但是你要是动了他紧要的东西,那后果,啧啧,怕是你的半生修为都得折了。”
仓籍特意将千雪带离那个随时可能落下一道巨雷的君鲤身边并不是故弄玄虚,以往比这过之而不及的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曾几何时君鲤得到一个消息,传闻东方深谷有一只千年灵芝,由于那深谷绝壁下去会自行封了所有人的法力,所以那灵芝便一直都没人能够取得。
君鲤听闻之后很有兴致的就去了,恰巧有一个魔界女子看上了君鲤,在他面前极尽所能的魅惑,但是君鲤所有的精力都放在怎么采下那只灵芝上,连眼睛都没有扫那女子一眼,从未受过如此冷遇的女子又羞又恼,竟然甩了个石头上去毁了那灵芝,这一举动成功的让君鲤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她的身上,但是却也因此付出了不轻的代价。
至于那代价是什么并无人知晓,只知道那个女子后来听到君鲤这两个字都被吓得直抖,再也不曾迈出魔界一步。君鲤虽然不会对女子粗,但是君鲤对于自己的东西珍重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千雪有些懂了,感情自己将他视若珍宝的药草给做成粥了,而君鲤还是个极其护内的主,而且这个极其护内的主又是个绝不会吃亏的主。总结下来就是闯了个祸事,而且貌似这个祸事还不小。
天不怕地不怕的千雪忽的慌了。
“那这可怎么办?”千雪不知所措的拉住仓籍的衣衫,结结巴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挖的是他的血蓖草,我,我现在去找他给他道歉,他要怪我我也认了,无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说着说着不知道是不是情绪太过激动,她觉得血液沸腾,头也有些晕,一股热流自鼻孔涌出,淅淅沥沥的流在地上。
仓籍大惊失色,连忙扶着她坐下,千雪拿出手帕堵住鼻孔,但是血流的速度显然已经超出了千雪可以接受的范围。她头晕目眩的支着脑袋,感觉到背后有人给自己缓缓输送力量。那股力量似是一股清流,沉稳有力的将她体内难以名状的燥热给抚平了下来。这雪中送炭的举动她不由得更加感激起仓籍来,想都没想就诚挚且真挚且饱含感动的拍了拍那个搭在她肩膀上的手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