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还在兀自忧愁不知长风道长的真名是何,方才能寻得到其生平线索,凰陌倒是忽的记起明慧偶然间提到过他的真名是为舟铭。她暗自窃喜,神神秘秘的说着看她的。
清越一脸狐疑。
她坐在地上,和清越一样,默默的进入了冥想状态,这过程也不算是漫长,顺便还可以巩固一下她今日所学,将灵气汇聚在自己手中,心中默念着:舟铭……舟铭……
这个样子颇是有些诡异,要不是清越师兄的实力她还是有些信任的,否则这种装神弄鬼的事情,她怎么可能做得出手,但她现在也是没了办法,只要有一丝可以见到长风的希望,她都要去争取一下。
很快,那根香便燃尽了。
清越沾着香炉里的香灰,一笔一划的在香炉四周画了一个阵法,然后将凰陌交给他的那颗灯芯放置在了香炉中间,不多时,那香灰便层层的将灯芯包围,在空中凝成一条淡淡的线。
线条直指着西方。
清越将香炉拿起来道:“幸好还活着……这下不多久就能找的得到了。”
“真的吗?!”凰陌站了起来。
“窥生之术可以追踪一个人生平所有的踪迹,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出发!”
清越师兄头一次感受到被凰陌师妹以崇拜的闪闪发亮的眼神看着有多么的心满意足,心致大好,决定趁热打铁,马上将这事情办妥了,他的师妹说不定能接受让自己摸摸耳朵的请求,天知道他为了能忍住不去摸这团毛茸茸的丸子忍了多久。
很快,他们就随着那根线来到了燕南城,却发现他们所要找的地方早已经人去楼空,这往日定然看起来高大雍容的府邸,现在已经是一片杂草荒芜。牌匾上的字迹也模糊不清。
扑了个空的清越和凰陌先去打了个尖,顺便询问了一下那个府邸的事情。
小二脸色一变,警觉的看了看四周,低声道:“您是自别的地方来的吧?我劝客官还是莫要去打听这个事情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清越将举起的箸放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银果子,暗暗的塞进小二的衣襟中,拍了拍道:“我这个人四处游历,就是喜欢打听各种趣事,见到那个废弃的地方,觉得甚是奇怪,你权当讲个故事满足我,如此怎样?”
那小二乐不可支的将果子收紧了,忙道:“客官既然想知道,小人便给客官说说,这件事情都过去三年了,客官可真会找人,除了我,现在燕南城也没几个能给客官说全乎了。”
三年前。
在燕南城中的人谁人不晓得雁南司马的次子尺素,任谁都见之不扼腕叹息,因他虽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却天生心性凉薄。自幼长大成人,虽能饱读诗书,礼仪有加,但对于一切事物皆是淡漠有加置若罔闻,他的娘在生他的时候落下来病根,十年来咳喘不断,他虽日夜在母亲身边侍奉,母子之间关系却不冷不热,丝毫未有母子间应有的亲近,母亲感觉他看着自己时空洞的眼神几乎要压垮了自己的心,在自己弥留之际,对着望着她依旧毫无悲痛的脸哭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他伫立在逐渐没了生气的母亲的床前,诸人跪了一圈皆是痛哭流涕,不能自已,他却不晓得自己应有什么样的感情。
在母亲的眼中,他是一个几乎完美的让她害怕的孩子。他是父亲的自豪骄傲,但也只是表面现象,父亲更是将很多期待寄托在长子尺云的身上,因他的孩子尺素,他自小展露出来的不符合年龄的冷静漠然让他的父亲也时常胆战心惊。曾经对他人道:“吾儿素,淡泊名利,曲直分明,但其人木石心,落落穆穆,恐加官进爵,日后必生大事。因而不能从武,便随之让其规行矩步,科举功名,落得个一官半职,千万莫要惹出是非来最好。”
他的父亲对其的评断却是一语破的,为及弱冠之年,尺素便成为徐州闻名遐迩的清官,因其公正明允,刚正不阿而受尽官洲百姓爱戴。但世人都晓得了他的冷漠却是因为几年前的一件大事。
在八年后,长子尺云是拜为校戟大将军一职,而他是为九司督查史,隶属于九州台部。他的哥哥尺云一日领军斩杀敌军万人,大胜归朝,天子大悦,万民欢庆,特意于朝堂之上大摆庆功宴,丝竹歌舞,酒觴杯盏,烟花绽放,灯火通明,至此万民欢畅之际,一人自远方快马加鞭而入城,直驱入紫英大殿。将自己身上的长袍扯下,身着素衣,捧着象简乌纱,一步步往朝堂之上走去,跪倒在大殿之外,大声喊道:“草民尺素,关于元辰一战,有隐情回禀!”
“校戟大将军尺云,纵容手下杀良冒公,贪污军饷四百万两。”他抖开手中的一袭浸透鲜血的白纱,上面用着潦草的笔迹书写着触目惊心的血色冤字,又将厚重的一摞账单和上鉴呈上:“铁证在此,被袭击的三茅村村民越有一千余人被杀,幸而有人逃出生天,一路状告至草民处,被草民的随从救起,目前已经伤势稳定。后草民在尺云塌下发现一暗道,发现其贪污的账单,人证物证具在,因我朝规定凡举大事者亲属回避,草民无力为他们平反昭雪,今日斗胆辞官面圣,还请陛下还三茅村村民一个公道!”
他的声音穿透了靡靡斐音,如凭空一道惊雷,震慑了天子百官。
之后的事情,便被皇家层层的给严令封锁了起来,而校戟大将军府邸一夜之间火光冲天化为灰烬,校戟府邸凡是五岁孩儿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