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额角的头发,焰君煌望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孔,并没有半分惊讶,在他蒙着面显身之时,他知道是他,所以,才会在母亲挨了他一枪时,心里纠结万分,刚才,他也一直在纠结,他不想看到一生挚友如此狼狈的样子,更不想看到他逃不脱父亲的魔手,他不是让他有多远走多远吗?为什么还要回来?而且,直接在父亲寿宴上,用枪口对准了他的胸膛。
望着他,骆北城的眼睛一下子就变红了,刚硬五官倏地扭曲,眼睛迸射出来强烈的恨火光芒。
他如一只负伤的野兽,不顾强大的敌手,还在做最后垂死的挣扎,愤怒着,咆哮着。
“我要杀了你。”他一个劲儿的怒吼,吓坏了外面的几个岗哨,几名解放军火速持枪冲入,拿枪口对准了这名恐怖份子。
“出去。”焰君煌心里万分纠结,见大家都冲进来,怒声喝斥。
“小王,你也出去。”“四少,可是……”小王不敢轻易离开啊!这名囚犯咬牙切齿的样子,象是狠不得将四少生吞活剥啊!万一出了一点事情,他可赔不起一个一模一样的四少给司令啊!
“我说,滚出去。”见他们拒绝执行自己的命令,焰君煌的声线陡地拔高。话语里充斥着太多的不耐烦。
见四少发怒,小王没有办法,无奈地带着几名属下转身走出了这间特殊的牢房。
牢房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了,焰君煌走近了一步,站在离他仅一步之遥的距离,定定地望着他,昔日,骆北城也是一位意气风发的人,如今,变成了这副穷凶恶极的样子,以前的他,是一个多爱干净的男人,现在,下巴上一片青涩,不修边幅,这样的骆北城让焰君煌莫名感到心疼游方道士。
“骆子,你说,我们为什么要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为什么?”他问着他,轻声问着,眼睛里说不出来的悲伤,骆北城是他在这个世间上最好的一个铁哥们儿,因为一连串的误会,让他们最终分道扬镳,成了两路人。
“是你杀了绯色,我要替她报仇,成王败寇,你杀了我吧!我无话可说。”
骆北城向来就是一条铁铮铮的男子汉,天不怕,地不怕,如今,落入仇人之手,他也不想再活下去了,因为,他最爱的女人已经离开自己了。
生死两茫茫,与其活着痛苦,还不如死了的好。
焰君煌望着他,道:“骆子,我没有杀绯色,我承认,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破坏你的婚礼,将飞儿掳走,可是,你可知道?飞儿是我爱了二十三年的娃娃啊!我没办法失去他,所以,骆子请原谅我,难道,我们之间,非得因为一个女人而走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吗?难道你忘记了曾经我们把酒言欢,同在一个被窝里谈人生,谈理想的岁月了吗?”
骆北城回望着他,脑子里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是他们血气方刚的年纪,他说:“君煌,我挺佩服你的,居然能将毒枭老巢端了。多少女人心目中的英雄,嗯,英雄,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
他也说:“那你呢?骆子,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焰君煌反问,到把他给问住了。
当时,他记得自己回答焰君煌:“喜欢温柔婉约的,纤尘不杂的,不一定要很漂亮,只要干净就行。你呢?”
“我心里早有了一个了,她的名字叫娃娃!”焰君煌当年是这样回答他的。
焰君煌一直认为,飞儿不够温柔,有时候脾气还有些火爆,沷辣,她漂亮也干净,可是,焰君煌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与骆子,不仅志趣相投,甚至连喜欢女人的类型也一样,也就是说,他们两个喜欢女人的口味也一样,就是因为如此,他们才走到了今天这样难堪的境地。
两个人之间,总有一个要做出让步,做出牺牲!
但是,牺牲的那个人一定要是他骆北城吗?他不甘心啊!直至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飞儿就是焰君煌心目中驻扎了二十三年的娃娃,如果他老早知道,他会退让吗?不,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他不会,因为,他的娃娃同样也在他的心里驻扎了这么多年,他爱她,并不比焰君煌少,所以,他不会甘心。
“君煌,选一杯酒。”那一夜,在夜总会里,他们两个划拳,输了的,就要选一杯酒来喝,结果,焰君煌连输三次,两杯酒水就摆放到了他的面前,其中一杯酒焰君煌喝不得,喝了全身要起红疹子,骆北城是故意与他玩,最后,他随便一指选了一杯,结果没选到让他起红疹子的那杯,到选中了一杯媚药,红酒下肚,全身立即变得刚硬无比,全身的滚烫肌肤才知道被骆子耍了。
骆子对他嘻笑着说:“老弟,你也可以找一个小姐过来,也花不了几个钱,如果不乐意,怕染病,就只能用你顽强的抵抗力来与那滔天巨浪做斗争了,反正,你一向都是威猛无比。”
这是他们开玩笑最大的一次,他刚喝了媚口药,从房间里跌跌撞撞跑出,在夜总会走廊上,就那样碰上了飞儿,也许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就在那一夜,他被她威风凛凛地骑了一整夜,贝贝也是在那一夜有的,如果骆子知道就是因为他开的一个玩笑,让他寻回了自己失去多年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