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浮动着淡淡的薄薄的云纱悠远飘渺
天帝抱着怀中的人儿慢慢走入琴瑟宫这里的景致和百年前一般无异缀满枝头的繁花仍是那么艳丽多姿散发着醉人的清香微风拂过他紫光流转的衣袍他的眸光带着淡然
那年同样的景致同样的人不同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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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
庭院内静悄悄的宫里所有人俱已回避不敢惊扰了帝后和谐的千金一刻
他停在琉璃台阶下昂首望着眼前这雅致的琴瑟宫
琴瑟宫寓意百年好合琴瑟和鸣
有朦胧的夜光在宫内透漏而出他的心如古井不波
宫内有一个等待的女子
掩盖在黄金面具下那俊朗脸容沒有新婚的热切和盼望只因……内里的女子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个姑娘
凤冠所赐必为良缘帝君你相信吗
淡淡的惆怅掠过他迷离的心扉他的手轻轻搭在宫门上寂然不动
夜空中有和鸣的飞鸟轻快地飞过他的心也像自由高飞的鸟儿游荡在那个甜蜜的梦中终于他眸光一黯喟然一叹转过身走入深沉的夜色中
他不相信他是真的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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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后
她自混沌中睁开眼骇然看见床边坐着一个完美如神祗的男子
他正目不转瞬地望着她眸光全是期盼和惊喜
她有些惊怕在床上一跃而起这是什么地方这男子是什么人
“你是谁”
一股柔和的力度缠绕上她将她轻轻按在床上天帝脸上泛起暖暖的笑容
“媚儿你醒了莫要怕我是你夫君和羲啊”
她精巧玲珑的脸上全是震惊用力将坐在身边的天帝推开跳下床來慌慌张张往宫门跑去
“你胡说我哪來的夫君这是什么地方”
“琴瑟宫你的寝宫”
他的手轻轻一带已将未及走远的她圈入怀中
她骇叫一声双手撑着他厚实的胸膛昨晚我明明是睡在冰雪山庄的燕语苑内为何一早醒來就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还无端端多了一个----夫君
他的手似春风柔柔掠过她惊惶的眉眼低声道:“你忘了忘了也好”
“你......究竟是谁”
“和羲你的夫君”
她苦恼地摇头错了错了我什么时候认识过一个叫和羲的人还是夫君哪
“放开我咳咳我说呢你肯定认错人了我今年才十六岁哪來的夫君”
他俊朗无匹的脸上起了淡淡的波澜继而浅浅一笑他在洗去她部分的记忆时原本也是拿捏不定不知道会将留存在她脑海深处的记忆洗去几成原本希冀着能留下她十七岁时两人邂逅的美好片段但手微微移动间竟然过了头
“十六岁也好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媚儿”
她忽而有些失神他笑得真好看可为何清风明月般的笑容中似乎隐忍着一抹淡淡的忧伤
她结结巴巴地说着:“你认识我可我……真的不认识你…….请放手好吗”
天帝的手反而一紧将她整个人完全禁锢在怀中俯下唇瓣轻触着她柔嫩的脸颊:“你三年前坐在西望山的九头蛇柏上不慎跌了下來撞了头……之后一直昏睡着或许因此遗忘了一部分的记忆媚儿我确实是你夫君我俩已经成亲……很多年了”
就算是谎言把百年的光阴浓缩成三年又如何呢这百年的沧桑变化她一直沒有置身其中又何苦言说太多让这个生來喜欢探究的姑娘想破头地去考究这一切
过去的他已经铁了心通通埋葬掉那就毋需提起
“我和你成亲多年了沒有的事-----我今年才十六岁昨天我还在燕语苑里和小鹿一起赏梅花呢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她一边分辩一边不停扭动着身子试图摆脱箍在身上的那一层禁锢
天帝轻轻叹息一声:“我怎会认错你若不相信我和你上神庙去当年你我就是在那里交拜成亲的”
她只是摇着头这一切來得太过诡异莫非我还沉溺在昨晚那个伤感的梦中沒有醒过來
想到这里忙把手指放在唇边顺势用力一咬痛感是真实的那个陌生的男子身上清醇的气息也是真是她眸光下移赫然发现身上穿的是一套柔软的淡紫色中衣这并不是昨晚我临睡前换上的寝服她心内已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惶恐之意双手不自禁地敲打着自己的头期盼着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可脑中愣是沒有这人所说的一丝一毫印记
尽管这个男子看起來长得很好看言语也很温文有礼可是……我意识中并沒有嫁给他啊我今年才十六岁何來成亲多年之说这不是很滑稽吗
难道真是如这个陌生的男子所言我从树上摔下來撞伤了头在床上昏睡三年把过往的一切全都忘了
忘了真的忘了
天帝握着她的手阻止了她媚儿愣愣地望了他一会脸色转为羞涩
长这么大了她都是待在冰雪王宫里从沒有接触过陌生的男子可这人自來熟似地又是抱有是亲的…..
“我舅舅呢我舅舅在哪里”
“你舅舅-----不在这儿”
天帝已是一手将她抱到床上柔声道:“你刚刚醒來还需精心调养些时日方可复原如初就别费神想太多了”
媚儿怯怯地望着他怯怯地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温热的光滑的天帝对着她宠溺地笑着:“媚儿你终于醒來了我……好喜欢”
头顶的锦帐刺绣着流云缠绕身旁这个完美的令她青涩的心止不住遐想的陌生男子正情深款款地望着自己她有瞬间的炫目自小到大她都是安安静静地待在舅舅家里跑过最远的地方就是舅舅管辖的那片连绵雪山今天一觉醒來却凭空多了一个英俊的夫君出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