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沉吟不语。以冥皇的能耐。怎会奈何不了一枚小小的断箭。还任凭它嵌在地核深处。造成这一代的山脉百年不能愈合。
冥皇见天帝不语。便嘿嘿一笑。道:“昔日我前往天域拜会天君。天君不但连茶水也吝啬着。还兵刃相见。今日天君携美眷昂然入我幽冥。明琛仍待天君为上宾。天君心中可感有愧。”
天帝俊眉一掀。语气顿变冷冽:“和羲此生只对一人有愧。对一人厌恶。”
冥皇霍地站起。哈哈一笑。道:“今日天君不请自來。百年前那一场未打完的架。今天不如一并了结如何。”
青娥和玙玥顿时唬住了。原本还算融洽的气氛顷刻颠覆成一幅剑张弩拔的紧张场面。百年前这两人打起來时。尚有媚儿可以上前拆解。如果此刻真的火拼起來。在场的这三个女子。又有何人有能耐拆开他们。
天帝和冥皇俱是默然对望着。两人眸光深沉如水。看不出深浅如何。
青娥腿脚颤抖着走上两步。向天帝和冥皇分别福了一礼。低声道:“当年之事。青娥也在场,其实一切都已过去了。你们如今也已各自成家。。。咳咳。那段往事。就随风散去罢。天君不如就把断箭收回。也好了结了当年之事。我们回转天域。堵塞通道。自此两界永不通往來。表哥也请稍安勿躁。看----小侄儿才降生。这是天大的喜事啊。你们如果开打-----上回是在天域里。结果激荡的剑气毁去了天域的一角河山。这----易地而处。表哥。这次毁掉的就是幽冥的河山啊。何苦呢。”
她转首指着在摇篮中酣睡着的婴儿。道:“看在这个初生的小孩子脸上。你们就熄熄心头的怒火。勿要再制造一场山崩地裂的浩荡了。”
玙玥拽住天帝的袍袖。也忙着帮腔:“帝君。我们还是回天域去吧。玙玥的心如今已是清如明镜。那些陈年旧事。我们通通将它们埋葬掉好不。”
兀自撑着头在自斟自饮的苾玉忽而冷笑道:“这百年來幽冥一直饱受地陷之苦。方圆万里。全是赤焰冲天。帝尊只不过是请天君把那惹祸的箭收回去罢了。这有何不该。就算帝尊向天君邀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们何必战战兢兢。莫非生怕天君一个失手。折于我幽冥中么。”
天帝默了默。他锐利的眸光掠过苾玉泛起绯红酒晕的脸庞。心内不禁一震。这女子虽然一脸醉态。可眸光晴朗如水。光华外露。他不禁惊叹一声。这女子的修为好高。
冥皇只是冷笑。脸色却愈加沉郁起來。
天帝忽展颜一笑。慢吞吞言道:“其实我也一直犹豫着。是否该继续打完当年那场未完的架。我圣祖赤莽君曾有遗言。幽冥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果贸然以身犯险。必败无疑。此话和羲一直是不相信的。这半截断箭是先祖心血凝聚之物。自是要取回的。当年冥皇曾邀和羲光明正大一战。此话和羲一直铭记在心。既然冥皇今日有雅兴。那我们不如就尽情较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