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夏。”
湛胤钒来气了,他还真搞不明白,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拎不清现实的女人。
他身躯一矮,长臂一伸,拽着她胳膊往外一拉,“走!”
安以夏要推他的手,恼怒的瞪他。
湛胤钒语气淡淡:“提着这股子气进去,有什么说什么,该说的话警告也好、安抚宽慰也罢,这件事你得有个态度,不能平静就过去了。”
“您是大人物,谁惹了您都要付出代价,我就是一介草民,我没关系的,而且家丑不可外扬……”
“闭嘴!”聒噪得很。
湛胤钒怒了,听她这些话就来气。
还真有以德报怨的蠢蛋,但他看着怎么这么来气呢?
推着安以夏站在大门前,两人前后脚站着,安以夏一动不动,明叔后面跟着,见两人都站着不动,准备上前给按门铃,却被湛胤钒挡住了。
他侧目,语气不好:“这是她家,难道她开不了?”
安以夏拧巴着一张脸,扭头小声喊了声:“湛胤钒……”
“别废话,开门。”湛胤钒冷冷出声。
安以夏舔了下唇,按了开门的密码,然而机械声提示:密码错误,请重新输入。
刚还不情不愿的安以夏瞬间愣了,猛地站直了身,“密码错误?”
怎么可能呢?
安以夏非常仔细的再输入一次,然而,依然提示错误。
安以夏抿紧唇,脸色变得难看,当然,身边站了俩外人,这场面令她有那么几分尴尬。
湛胤钒凉飕飕的语气飘在她头顶:“还为所为的家人袒护吗?你再走几天,这就不是安家了。”
安以夏忽然转头瞪他:“看我难堪,你很高兴是不是?”
明叔看不过去,忙为自家主子说话:“安小姐,大少爷向来是偏帮着你的,你家里人做这些事,你再生气也不能迁怒大少爷是不是?”
安以夏缓缓转头,看着明叔,“明叔,我不是迁怒。”
安以夏话落又底气不足,随后直接按了门铃,湛胤钒和明叔站在一侧,避开了门禁上的摄像头。
屋里有人,继母高月容和安芯然都在。
“妈,你去开下门,可能是我叫的披萨到了。”安芯然刚涂了指甲,下楼喊她母亲。
“叫了晚上吃?为什么不等你弟弟回来再叫披萨?他在学校又吃不好。”安母忍不住数落。
“他回来再说呗。”安芯然回了句:“妈,你帮我拿一下啊,我刚涂了颜色,还没干呢。”
安母脸上不那么高兴:“就叫了你的份?”
“我中午不是没胃口吗?现在饿了,就叫了一份,妈,你帮我拿一下呗,谢谢妈妈。”安芯然站在楼梯上撒娇。
安母拉着脸:“芯芯,现在家里没花一分钱都得算着,你就不要再乱花钱了,中午做了饭你不吃,这个时间你叫外卖,一人份也得百来块,这个钱你留着等你弟弟回来我们一起出去吃不更好吗?”
“妈,没让你给钱,能不能不要什么都想着弟弟?你中午都做的什么呀?好吃你怎么也只吃了两口就倒了?”
安芯然下楼:“算了,我自己去拿吧,不麻烦您。”
“你这孩子,说话越来越没规矩了!你妈什么时候进过厨房?”安母语气不善,她也是养尊处优的贵太太,什么时候干过家务?
安芯然回头:“那你赶紧把安以夏手上的钱弄回来,然后给家里请个阿姨吧!再不请阿姨,我们就该饿死了!”
她实在受不了自己的衣服自己洗,自己的房间自己拖,甚至还要出去买菜还得算着钱花的日子!受够了!
“那死丫头现在是不是还活着,谁知道?”安母冷冷说着。
安以夏开了门,顺手看了眼门外的人,一看立马转头喊她妈:“妈,妈你赶紧过来,是安以夏,这个小贱人回来了!”
安母一愣,立马跑过去,“当真是她?”
站在门外的安以夏抬手盖在门禁探头上,转身看湛胤钒和明叔,示意他们先进去。
屋里的声音,外面是能听见的,所以安芯然那咋呼的惊叫声安以夏听得清楚。
安以夏心里的怒火差不多就快被勾起来了。
安以夏松开盖住探头的手,直直看着摄像头:“妹妹这么大反应,看来是真的想我了?”
里面瞬间挂断,安以夏笑了下,快步走进去。
别墅门口安芯然和继母都在,两人脸色有些精彩,大底还没想好怎么应付这个被她们一起“卖掉”的人。
很快,继母扯着嗓子嚎起来:“婳儿,婳儿啊你终于回来了,我们担心死了,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和你妹妹找遍全江城都没找到你。婳儿,你跟我说说,这些天你去哪里了?”
安以夏冷眼看着这扑来的妇人,表情冷漠没有半丝动容。
“高姨,您拿我当傻子呢,这么假的戏,也就你唱得出来,不觉得尴尬?”
继母抬眼,还真给她挤出了两滴泪。
“婳儿,你说什么?你怎么这样说呢?我和你弟弟妹妹每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盼着你能平安回来,你怎么这么误解我们的良苦用心?”
“确实太小看你们的良苦用心,我这次没死成,是不是很失望?”安以夏轻声问。
继母语塞一时,随后又说:“婳儿,我知道你心里记恨着我们,但是你也要为我们想想,我们要活下去啊。你说你可以一走了之,这江城的事儿不管不问,可我们呢?你还有弟弟妹妹啊,我一把年纪我没关系,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