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老人应道,“药物导致的小产,无性命之忧,先收拾一下离开这里,有什么事,也等离开了这里再说。”
说完天机老人便带头出了门,独孤驰砚还站在那里没动,最后还是一旁春晓拉着他出了门。
冬雪秋霜合力替姬如欢收拾妥当,金铃本想问问,怎么就会小产,毕竟这巫族心心念念的都是姬如欢这个圣女给巫族生下下一代圣女的继承人,肯定不会对姬如欢肚子里的孩子动手脚。
可是看着姬如欢这一副心如死灰的表情,终是什么也没问。
替她收拾妥当,便亲手抱起了姬如欢出了门。
独孤驰砚看到铃姐抱着人出来,还是主动上前,将人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姬如欢闻着熟悉的怀抱,不自觉往九皇叔怀里缩了缩。
独孤驰砚感受到怀里人的动作,顿了顿才继续往前走。
这次为了救姬如欢,他们带来了不少人,两方都损失惨重,但他们还是以人多的优势战胜了这些人,将姬如欢救了出来。
但他们却不敢继续多呆,这里明显只是巫族的一个藏人据点,以这段时间他们对巫族的了解,这巫族可是不少高人,若在这里拖延时间,说不定就会遭到巫族的反扑。
这山里没办法架马车,只找到了软轿,春晓让人抬了过来,让自家主子先将姬姑娘放到软轿里。
独孤驰砚亲自将人送进了软轿,姬如欢却搂着独孤驰砚的腰不松手,头更是往九皇叔的怀里蹭了蹭。
独孤驰砚终是没忍心松手,最后将人抱在怀里上了马,怕颠簸到怀里的人,甚至一路都放缓了速度。
可是这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独孤驰砚知道怀里的人清醒着,但是怀里的人没开口,他也没多问。
其实他是有些想问的,想问为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他害怕得到答案。
姬如欢最终还是在九皇叔的怀里晕了过去,独孤驰砚发现的时候,怀里的人已经烧成了一团火。
原本是打算连夜离开这东吴边境再说,可如今姬如欢的情况,他们不得不找了一处蓬莱岛门徒的小院暂时落脚。
一通手忙脚乱的忙活,姬如欢的高热也渐渐的退了下去。
天机老人再替她把过脉,便叹息说道,“失血过多加忧思过度,才一直没醒,没什么大碍,休息一天,明日换坐马车继续赶路吧,咱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金铃皱眉开口说道,“什么叫没有大碍,怎么好好的就小产了呢?这巫族再怎么糊涂也不会动她肚子里的孩子吧,啊?”
便听得一直没说话的独孤驰砚开口说道,“她自己下的手。”
金铃转过头看向独孤驰砚,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什么?”
一旁的春晓看了看自家阴郁的主子一眼,开口替主子应道,“是姬姑娘自己……”
金铃瞪眼斥道,“胡说八道,怎么可能?”
春晓开口反驳道,“是我们亲耳听见的,姬姑娘自己跟那巫族族长说的。”
这时候独孤驰砚开口说道,“别打扰欢儿休息,你们都出去吧。”
金铃应道,“你们都去休息吧,我陪着如欢。”
然而独孤驰砚却已经默默的坐在了姬如欢的床边,就着昏暗的油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人。
天机老人将手里瓷瓶递给独孤驰砚,“若是再发热,便给她服一粒。”
之后便拉着还想留下的金铃出去了,春晓看了看榻上的姬姑娘和榻边坐着的主子,叹息一声,也叫了冬雪跟自己离开了那屋子。
独孤驰砚眼神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姬如欢,心里各种猜测,一直守着到姬如欢睁开了眼睛。
姬如欢疲惫的睁开眼睛,便见着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的九皇叔,瞬间又让她红了眼眶,忍不住转开了脸。
守着她胡思乱想了半夜的独孤驰砚,终是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吃药?为什么不等着我?”
空气中似乎还飘散着血腥味,姬如欢眼角滑过两行泪,手放到自己的肚子,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只喃喃开口说道,“我想回家了。”
独孤驰砚突然就不敢开口再问了,得到答案就能怎样呢?若不是因为自己,她又怎会遭遇这一切?
只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那原本鲜活的女子,就变着这般死气沉沉的躺在了这里。
独孤驰砚低沉应道,“好,明日便动身。”
姬如欢把脸埋进了被子里,不让九皇叔看在自己脸上的眼泪。
独孤驰砚便一直静静的守在床边。
两个人都清醒着,但是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般一直到天明。
姬如欢的任何事情,都是独孤驰砚亲力亲为,给她喂药,给她喂饭,给她喂水,抱她上马车。
可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太沉默了,一个比一个沉默。
姬如欢其实并不想什么事都倚靠九皇叔,每看到九皇叔,她就会想起那个肚子里还没来得及出世的小生命,心就隐隐作痛。
可是小花不在,再跟着铃姐寻她几次无果之后,小花便坚持着要去搬救兵,暂时离开了。
在姬如欢坐着马车浑浑噩噩的赶了两天路之后,小花总算出现了,还真的带了救兵,吴越轩。
平时愚钝的小花,倒是难得机警,先是去最近的辽东边境寻到了在辽东军里的吴越轩,又带着吴越轩寻着他们留下的印记,找到了他们落脚的客栈。
小花带着吴越轩进去姬如欢住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