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表姐想见她,姬如欢也不好拒绝,只得应下,两人先回屋收拾了一番,换了一身进宫的衣服,便跟着那太监直接进了宫。
马车上,姬如欢想着外面还有新帝身边的太监在,也不好大声跟九皇叔说话,只凑在九皇叔耳边悄声开口问道,“你说太子这个时候要见我们,会不会跟咱们去天牢见了皇后有关?”
独孤驰砚同样悄声回应,“该改口叫皇上了,不管是不是有关,去了就知道了。”
姬如欢应道,“我就是担心皇上会阻拦咱们。”
独孤驰砚抿唇应道,“不会,这位皇上可是个聪明人,他即便是有心打压咱们,也不会挑在这个时候。”
姬如欢叹道,“好吧,若是他真的对咱们生了龃龉,要对付咱们,只怕咱们也不好应付。”
独孤驰砚搂着姬如欢轻轻的拍了拍,安慰道,“放心,一切有我。”
到底还忌惮外面有人,两个人之后便没再多说,安安静静的坐着马车去了宫里。
新帝登基后,便搬离了东宫,搬到了乾坤殿,独孤驰砚他们进宫后,便被太监直接带到了乾坤殿。
乾坤殿还果真设了宴,皇后也在,除了他们夫妻二人,倒是没了旁人,显然是在特意等着他们过来。
两人施礼过后,皇上就很是热情的招呼着两人入了座,一阵感叹寒暄,才说起了正事。
先是皇后开的口,询问姬如欢,“如欢,听说你要将那尹贵人接去贤王府?”
姬如欢点了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位新帝和表姐皇后,也不知不觉的起了防备之心,所以并不打算以实相告,只随口应道,“到底是七皇子殿下的母亲,我们也不会照顾孩子,便干脆接了尹贵人去照顾算了。”
皇后却一脸担忧开口说道,“我倒是有听说一些关于尹贵人的事情,这尹贵人似乎有些问题,让她去照看老七恐怕有些不妥。”
姬如欢故作吃惊的看着皇后表姐,开口询问道,“为何?”
皇后叹息一声,应道,“原本我也没怎么关注这尹贵人的事情,还是你托我多加照看她后,我才听人说起,尹贵人对老七似乎不太好。”
姬如欢笑着应道,“慈母多败儿,严母出才子,尹贵人对七皇子严厉,也肯定是为了七皇子好,她自己养着好,可不能让我这不会养孩子的给养坏了。”
这时一旁新登基的皇上突然出声,感叹道,“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为何将老七交给你们呢?让他跟老三老六一样,封王封地,不是挺好么?”
姬如欢眼神微闪,开口应道,“这七皇子到底是在庆城被大周逼着称过帝的,先皇心里只怕还是不舒服的。”
既然新帝都不提七皇子并非先皇之子的事儿,姬如欢便也不提。
便听得新帝开口说道,“一个宫女之子,毫无身份背景,还是个孩子,父皇其实不必忌惮公布了他的身份的,封王封地又如何,一个孩子,难道还跟造反不成?九皇叔,您说是不是?”
独孤驰砚听得新帝一声九皇叔,便微微皱起了眉头,姬如欢习惯了家他九皇叔,被旁人叫,便让他说不出的别扭,心里很不舒服,可是就目前的关系,新帝叫他一声九皇叔也并无错处,他也不好去纠正。
新帝见着独孤驰砚只微蹙着眉头也不说话,眼神微闪开口提醒道,“九皇叔?”
独孤驰砚这才开口,淡声应道,“先皇如此决定,自是有他的道理,既是遗旨,咱们照办既是。”
听得独孤驰砚的回答如此谨慎,根本就从中听不出什么来,皇上的眼里几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失望,只得开口附和,“九皇叔说的是,倒是朕多想了。”
独孤驰砚终是忍不住开口,“陛下如今已登基,是大明的君主,再叫我九皇叔似乎有些不合适。”
新帝愣了愣,面上的疑惑一闪即逝,一脸恭敬的开口应道,“您是长辈,朕即便登基,您当然还是朕的九皇叔。”
独孤驰砚却坚持,以长辈的口吻开口说道,“陛下既已登基为帝,便要时刻注意自己的言行,拿出帝王该有的威望,才能震慑朝臣。”
独孤驰砚甚少会如此,皇上听得都微微有些发愣,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面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复杂,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开口应道,“贤王说的是,是朕想的不够周到,以后还望您多提醒。”
听得皇上改了口,独孤驰砚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而出了独孤驰砚本人,就连姬如欢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向来都不多事的人,怎么突然还管教起皇上来了?难道还真打算当个尽职尽责的辅臣,时刻监督新帝么?
虽然心里疑惑,但因为场合,姬如欢也没有多问。
独孤驰砚则开口问道,“皇上召见我们说有事相商,是所谓何事?”
可能是独孤驰砚一反常态,说话跳跃的太快,皇上一时有些跟不上节奏,微微愣了愣,才开口回应,叹息应道,“父皇突然撒手,好些事情便突然落在了朕的头上,实在让朕有些应接不暇,好些事情甚至有些无从下手,还请贤王多多协助才行。”
说了一堆也说不到重点上,独孤驰砚努力掩下心中的不耐烦,开口说道,“皇上所说的是何事?”
新帝边观察着独孤驰砚,边开口说道,“朕趁着南阳军总兵江航回来了,跟他商量了下南边的情况,朕想着,如今大明元气也有所恢复,总不能让江南地界一直被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