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也别太过于担心,欢儿离开的时候,爹爹已无大碍,只腿伤了骨头,怕是要养些时日才能好了。”
姬老夫人拿起一旁嬷嬷递过来的手绢,擦了擦帘下泪水,应道,“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姬如欢趁机继续说道,“欢儿也是担心父亲,才做出这等荒唐之事,祖母要罚欢儿,欢儿也认了,只求祖母不要因为欢儿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好好保重才是。”
姬老夫人眼眶还湿润着抬眼看向姬如欢,目光已比之前柔和,语气也温和了不少,“也是难为你一片孝心,可是你那上好的亲事,就被你这般折腾没了,还落下被退亲这么个难听的名声,你这以后的亲事怕是艰难了。”
姬如欢应道,“祖母不必担心,以咱们镇国公府的名声威望,还能找不到一门亲事么?”
一旁云姨娘眼神闪烁应道,“也是,欢儿总归是镇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即便是娇气任性了些,外面不知多少男子想攀上这门亲事呢,只可怜我们飞燕。”
云姨娘又开始抹起来眼泪,“却是被……,听说回去又哭的背过气去了,也不知现在如何。”
云姨娘这般一说完,姬老夫人果然变了脸色,怒瞪着姬如欢说道,“一回来就不得消停,飞燕那是你的妹妹,你居然欺辱她骂她是鸡,成何体统?”
姬如欢故作吃惊的看着姬老夫人,“祖母,欢儿何时骂二妹妹是鸡了?哦,欢儿就说二妹妹怎的今天在后花园跟疯了似的要打欢儿呢,原来是因为这事儿。”
姬如欢一脸恍然大悟的继续说道,“欢儿是说了句‘本是只鸡,可硬要把自己装扮成一只凤凰’,可欢儿这话并不是说的二妹妹啊,欢儿只是想起父亲说大凉如今居然学着用咱们的阵法,造咱们的兵器,却弄的有些不伦不类,如东施效颦,才有感而发的,谁知二妹妹会偷听到,还误解欢儿的话呢,当时欢儿根本就不知道二妹妹在那边呢。”
姬老夫人皱起看向姬如欢,“真的?”
姬如欢忙不迭点头,“当然是真的,欢儿虽骄纵了些,却也记得祖母的教诲,怎会这般骂妹妹呢,倒是妹妹啊……”
姬如欢故作痛心疾首的道,“当时那般模样,实在是有失体统,这是在府里还好,要是在外面,怕是要丢尽咱们镇国公府的颜面了。”
一听要丢了府里的颜面,老夫人便冷下了脸,开口问道,“她做什么了?”
姬如欢摇了摇头,“欢儿实在没脸说,欢儿在外面见过的市井泼妇,也没像二妹妹这般,对了,当时不少下人都在,都见着了,还请祖母定要嘱咐一二,可不能让这事儿传扬出去,镇国公府本就因为欢儿闹的流言蜚语满天飞了,可不能再……”
一旁的云姨娘没想到姬如欢如今这般能说会道,三言两语就哄的老太太偏向了她,心里恼怒,却也不敢表现出来,故作委屈开口说道,“老夫人,飞燕她向来乖巧您是知道的,怎的会如大小姐说的这般,大小姐,我知道您还因为之前的事情记恨奴家跟飞燕,可是奴家跟飞燕也认错反省受了罚,您又何必硬抓着飞燕不放,毕竟飞燕还是你妹妹。”
姬如欢冷眼看向云姨娘,开口应道,“当时那么多下人看在眼里,是真是假,祖母一问便知。”
云姨娘开口辩解,“谁知道是不是大小姐故意勾结……”
却被姬老夫人出声阻止,“好了,这事儿我自会细查,欢儿,你先起来了吧,快跟祖母说说,你父亲为何受了重伤。”
姬如欢站起身来,过去姬老夫人身边坐下,云姨娘却不甘开口,“老夫人……”
姬如欢冷眼看向云姨娘,一脸嫌弃的开口说道,“难怪二妹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不知礼的撒泼,却原来是跟云姨娘学的,云姨娘入府也多年了,怎的还这般胡搅蛮缠,带着那股子市井之气。”
云姨娘气的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掌心也不觉痛,却一时找不到适当的话反驳。
而姬老夫人本就最是嫌弃云姨娘的出身,听得姬如欢这般一说,看向云姨娘的眼神也带着鄙弃,开口斥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我看你还是回去好好的学学《内训》和《女诫》吧,免得带坏了我姬家子女的德行。”
云姨娘到底不是姬飞燕,即便是再生气,面上仍旧是一副温婉的模样,轻声应道,“老夫人息怒,俾妾知错,这便回去反省,俾妾告退。”
待到云姨娘离开,姬老夫人便开口教训道,“欢儿,这云姨娘到底是你大哥的亲母,即便是再上不得台面,你也要顾及着你大哥的颜面,给她些面子才是。”
姬如欢很是无语,刚刚是谁说她带坏了姬家子女的德行呢?而且大哥被父亲责罚都不再府里,祖母怎么还记挂着大哥呢?
心里腹诽,面上还是带着笑意,一脸受教的开口应道,“祖母教训的是,欢儿谨记祖母教诲。”
姬老夫人满意的拉着姬如欢的手,开口应道,“这才是我的乖孙女儿,快跟祖母说说,你父亲如何会受伤?如今北境战况如何了?”
姬如欢点头应下,便挑着能说的开始给祖母讲起来。
姬老夫人听着姬如欢侃侃而谈,心也跟着姬如欢跌宕起伏的讲述七上八下,早就忘了要责罚姬如欢的事情。
待到姬如欢讲完,便抹了抹眼泪,开口说道,“到底是我姬家儿女,没给咱姬家丢人,这一行也辛苦你了,早早回去歇息去吧。”
姬如欢笑着应道,“欢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