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陪同人员逛了一圈后,景发以还要再考虑考虑的理由告辞离开。
等到这日深夜,一道人影出现在了大通钱庄城北分店的门口,趁着左右无人,翻墙而入,避开了庄内巡逻的队伍,没有花费多长时间便顺利抵达银库的门前。
这道人影正是景发,在白天的游览中,他暗中记下了钱庄内的详细地形,再加上卓飞狐传授的影遁,让他轻松潜入钱庄,但来到银库门前后却有些犹豫起来。
听白天陪同人员的讲述,这银库的安保系统和朝廷国库有的一拼,其中虽然有夸张吹牛的成分,但经过他半日的打听,关于大通钱庄自成立以来没有出现过一次钱财失窃的案件的消息确是准确无疑。
这就使得他在临门一脚前心中出现了一些犹豫不定。
“就凭刚才路上看见的那种程度的巡逻,稍微有些手段的贼都能轻松潜入,但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成功从大通钱庄手中偷到过钱财?我看关键就在于这银库有问题。”望着银库大门,景发自言自语了一番。
之前在碧波庄,他跟着万玲研究过一小段时间的机关巧技,虽然远不及万玲那般天赋异禀,但也学了点皮毛,就是这些皮毛让今晚的非同一般,四周似乎布满了极其繁琐精密的机关,却又找不到这些机关到底设置在哪里。
此时他竟莫名间有些想念起万玲那鬼灵精怪的模样,想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向她好好学学这些奇淫巧技,学好后不但对付别人的机关游刃有余,而且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不用自己出手,利用机关就可以搞定一切,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想到这里,景发笑着摇摇头,将万玲的身影从脑中抛开,专心应付眼前的难题。
既然不知道机关在哪,那就走一步算一步,随机应变。
想定之后,他慢慢地靠近银库大门。
原本在他的设想中,大门之前布满天罗地网,一会儿万箭齐飞,一会儿毒镖漫天,他也在心中做好了最坏打算,想象着自己中了机关陷阱后的各种惨状。
在如此沉重的心理包袱下,他每迈出一步都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极大的力气,每一步都是对生与死的一次艰难抉择。使得他短短的几步路却走上了一炷香的时间。
当大汗淋漓的景发成功抵达门前,而没有发现任何异状发生的时候,他长长地舒了口气,双腿因紧张而绷紧的肌肉忽地松弛下来,差点一软,跪倒在地上。
他连忙按住膝盖,稳住身体,平复下心情后,开始研究起门上的那只大锁。
这是一只纯银打造的门锁,在月光下泛起阵阵寒光,如一道道刺骨的冷风射入景发肌肤,直达心底。
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知道心中的第六感已经给自己写出了大大的“危险”两个字。
没有钥匙而强行破锁,肯定会引发某种不可知的强大机关,后果将不堪设想,只得另寻他路。
于是他将眼神移向两旁的窗户。
这是两扇雕花大窗,看起来和普通大户人家家里的没有区别,这种窗户一般可以从外面轻松打开。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景发伸手按住窗户表面,轻轻地往里面推去。
当他微一使劲,发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挡住了窗户,怎么推也推不动。
慢慢地,他加大手上的力道,但每次他使出一定的劲道,对方便会返回一样的劲力,始终维持窗户不动。
“他爷爷的,难道窗户从里面被反锁死了?”景发在嘴里嘀咕了一句后,便拔出腰间那把断剑。
这把断剑自碧波庄一役后,景发发现其锋利程度远超自己想象,于是便想拿它去试试看能不能从窗户上割出一条缝来让自己观察一下屋内的情况。
但是当他右手举起断剑,左手按到窗户上准备寻找切割的位置时,只觉得左手一松,竟然微一使劲便轻轻地推开了窗户。
“见鬼了?刚才费尽力气都打不开的窗户怎么现在这么容易就被推开了?”想到这里,景发忽地感到后背一阵发凉,身上的寒毛不知不觉间根根倒立起来。
情况有些诡异,他不敢将断剑重新插回腰间,而是紧紧握在手里,慢慢地将窗户开大,直到可容一个人越过。
透过窗户,景发看见房间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见里面有些什么东西,或者有些什么机关。
谨慎起见,他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嗖的一声扔进屋内。
砰砰脆响随即从漆黑的屋里传来,正是小石子落地滚动的声音。
景发侧耳倾听,清晰地听见小石子连续滚了一段距离后才停了下来,期间并没有触发什么机关。
这时的景发却真的有些纳闷了,门口没有安置任何机关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想不到这门内竟然也空无一物?还敢吹嘘说和国库一样安全?难道都是靠吓才把那些小偷都吓跑的?还是说自己运气太好,正好今晚所有机关都失效了?
但不管怎样,眼下情形对他都极为有利,于是他没有丝毫犹豫,轻声翻过了窗户。
在他落地的瞬间,忽然一道异样在心头闪过,几乎在同一时刻,只闻砰的一声,身后的窗户莫名其妙地自行合上关闭,而窗户的遮光效果非常好,一丁点的月光都没有让它透进来,就这样四周陷入一片无尽的黑暗中。
景发顿感不妙,试图转身从刚才进来的窗户逃出房间,但瞬时感到一股危险从背后袭来,他连忙低下身子,只觉得有呼呼风声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