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证据!”说着,尹学义将画高高举过头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大家一眼就认出了画中的那名白衣男子就是尹天成,而和他握手的那名青衫男子却很陌生。
就在这时,忽地有一个人喊了出来:“那个人是无涯阁的梁博!”
听到这句话,现场顿时引发了不小的骚动。
梁博,是无涯阁阁主百里英的师弟,也是盘龙殿的殿主,地位崇高,在百里英没有出面的场合,他代表的就是无涯阁。
既然画上的青衫男子就是梁博,那尹天成的这番举动自然引起了所有人的怀疑。
“七天之前,有人看见尹天成和梁博在一处荒宅里见面,觉得事态严重,就迅速画下了这幅画像,送到了我这里,起初我也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堂堂渡生门的门主会在暗地里和无涯阁的人接触,而且神情亲密,怎么想都是无稽之谈,于是我直接将那人赶出门去。直到今天,听到各地分部传来的噩耗,我才重新想起了这幅画,仔细一看,才发现画上两人的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样东西?”
说着,尹学义指了指画上两人的另一只手。
这个时候,大家清楚地看到那只手上握着一本小册子。
指着小册子,尹学义怒吼一声:“这就是记载着我们所有分部兄弟们信息的名册,这就是把我们这些兄弟送入地狱的名册,你们说,尹天成还有没有资格再坐在那张椅子上!”
尹学义伸出食指,怒指堂上的尹天成,眼中迸射出的火花仿佛要将对方一把燃尽。
这是来自亲生儿子的指控,这是一名渡生门门人对叛徒的指责。
顺着尹学义所指,所有人的目光一齐转到尹天成的身上。
有些愤怒,有些疑惑,而更多的是期待,期待尹天成说出那个不字。
“学义,不要胡闹,别人随便给你一幅画你就相信,你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你现在指着的可是你的父亲,渡生门的门主,他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盛飞宏拍案而起,瞪着尹学义,吼道。
“副门主说得对,尹门主绝对不可能会做出背叛渡生门的事。”站在一旁的卓飞狐出口说道。
“那可不一定,人都是会变的。”这时,步空阳忽然间说了一句。
“步空阳,身为一名阎王,说话可是要负责的。”卓飞狐剑眉横竖,瞪着步空阳说道。
“身正不怕影子斜,卓飞狐,你急什么,要是皮痒了的话我不介意来给你治一治。”步空阳冷哼一声,浑身上下已经隐隐布满真气。
看到步空阳一副欠揍的样子,卓飞狐也一样,运足内力,随时待发。
“够了!”就在这时,尹天成的声音忽地从空中飘来,仍如以前一样,有着一股无形的魔力,震慑所有人都闭上了嘴巴。
卓飞狐和步空阳各自冷哼一声,撤下内力,扭过头去。
盛飞宏也缓缓坐下,平复心情。
只有尹学义,依然指着尹天成,脸上射出无尽的怒火。
尹天成慢慢地从那张坐了十几年的雕花木椅上站了起来,站直身子之前还特意伸出手指仔细抚摸了那只已经摸过千百遍的把手,就像是在向一名老友依依惜别。
“那幅画是真的,名册确实是我交给了梁博。”
这句话说得很平静,听不出语气中的丝毫波澜。
但却如一块巨石砸中玻璃,将在场众人的心裂成了千万块碎片。
很多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在原地没有说话。
很多人心中满是怒火,却被这句话一击,忽然变得一时间怎么也释放不出来。
听见尹天成自己承认了一切,尹学义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是一副大仇得报般的笑容。
望着尹学义的笑容,尹天成忽然间觉得有些苦涩。
自己的亲生孩子为什么会如此恨我?
他忘了曾经,他准备一掌了结了自己这位亲生儿子的性命。
但是一位父亲对自己儿子严格又有什么错?
尹天成静静地望着尹学义,即使对方如此对自己,但他的眼神中还是充满着温柔。
这是尹学义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
他突然也有些愣住。
就在这时,步空阳的身影嗖的一声落到尹天成的面前,冰冷地说道:“身为门主,背叛本门,害死这么多兄弟,该当何罪?”
“当千刀万剐。”尹天成淡淡地说道。
“哼,既然这样,那还请前门主束手就擒,免得脏了我们的手。”步空阳冰冷的眼神如一把利剑射向尹天成,激起阵阵阴风在四周回旋。
“但是现在,我还不能死!”
听完尹天成的话,步空阳眉头一皱,就如一道信号被下达,人群中顿时走出一大队人马将尹天成围在当中。
眼见此景,卓飞狐怒吼一声,也一个起跃,来到尹天成的身旁,怒吼道:“我看有谁敢动门主一根寒毛。”
“哼,卓飞狐,你这是也准备叛出本门?”步空阳将目光转到卓飞狐身上。
“这件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门主他……”卓飞狐还没说完,便见尹天成一挥手打断。
“飞狐,不必多言,这么多兄弟的死,责任在我,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只不过希望大家给我半年的时间,有些事情我必须得做,事成之后,我一定亲自回来领罪!”说着,尹天成恭敬地朝众人鞠了个躬。
尹天成自从成为渡生门门主以来,将门内事务处理地井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