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思绪,景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朝姚财笑道:“老财,恢复记忆这借口都忽悠我三年多了,你觉得现在还好使吗?我看你这么卖力地暗示我去加入渡生门,都是为了银子吧?你就老实交代吧!”
“你……你……你把我老财当成什么人了,咱两在一起都三年了,我老财是什么人你还看不出来,我像是那种贪财的人吗?”姚财眯着眼睛笑道。
“像,很像。”景发想也没想便回答道。
“你……被你小子气死了,来,把我那珍贵的大红袍全部吐出来,白给你喝了。”说着,姚财就要上来撬开景发的嘴巴。
“喂,大红袍喝下去还能吐的出来?要出来也是从下面出来,要不要,要的话马上给你。”
说着,景发掀开被子就要脱裤子,吓得姚财跳了起来连忙挥手:“得得得,三年多时间你小子耍赖的功夫可长进不少,你个地痞,流氓。”
“这不都是向您老学得啊。”景发说完作势准备继续脱裤子。
“他爷爷的,你敢脱裤子我就让你断子绝孙!”姚财怪叫一声后随手扔下一物,扭头就冲出房门,在屋外破口大骂。
景发淡笑一声,拿起姚财刚才扔下的东西,这是一个雕琢成小船模样的铁块,外面包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个地址,扬州城内的一处地址。
“这是那名黑衣人留下的,他说你肯定会去找他,渡生门欢迎你!”透过窗户,姚财看见景发拿起铁船后,在屋外大声喊道。
第二日,当有人经过姚记茶室门口时,发现这间茶室一夜之间人去楼空,但是在今日早上爆出的那个大新闻前,这则新闻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因此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现在镇上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的是早上无涯阁一口气派来了十几位高手,把小镇翻了个底朝天,离开时却每个人眉头紧皱,怒气四射的事情。
而那名之前神采奕奕的高大人,被人看见似乎是被抬着回去的。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大家只觉得一夜之间,自己这个偏隅小镇一下子变得有些不平凡起来。
几日之后,在通往扬州的路上,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道身影出现在官道上,望着来往行人,眼中生出羡慕神情。
“我说老财,你也太小气了点吧,你看看人家,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再看看我们,鞋底都要磨破了。”景发勾搭着姚财的肩膀,一脸鄙夷地说道。
姚财一把甩开景发的手,满脸怒容道:“你还说,要不是你不知哪根神经搭错线,先前还一副誓死不从的样子,一扭头便跟逃命似的拉起我就跑,害我来不及将这些年辛苦攒下的银子都带上的话,我们会沦落到现在这么惨的地步?”
“老财啊老财,这你可冤枉我了,我们要是不早点开溜,难道等着无涯阁的人上门来伺候?再说,谁让你平时胆子那么小,非要把银子分开藏,这边留点,那边塞点,让你把银子收拾齐,估计一天时间都不够。”景发又再次把手挂在姚财肩上,笑道。
“你小子懂个屁,刺客守则第四条是什么?”姚财摆出一副严师模样,振振有词地问道。
“刺客守则第四条,永远不要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景发斜着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知道就好,这刺客守则可是你老师我这名刺客界的大天才数十年心血的集大成之作,句句真理,都给我在心里印清楚了。”姚财满脸得意地说道。
“得得得,刺客界大天才,连只鸡都不敢杀的刺客界大天才,胆子只比米粒大上那么一丁点的刺客界大天才。”景发一脸不屑地说道。
姚财抖开景发手臂,怒道:“你,你,你,没大没小,谁说我不敢杀鸡,来来来,你把鸡抓来,我马上宰给你看。”
“那你先把银子给我,你才能给你买鸡去。”景发摊手道。
“你!哦,我算猜到了,你这是想骗我银子,我老财才不上你这个当,走快点,再拖的话天黑前赶不到下个城镇,夜里就要喝凉风了。”姚财不再去理会景发,提起肥大的肚囊,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喂,慢点,老财,我还有个问题,就你那胆子,当初怎么敢让我接起刺客这活?”
“当刺客好挣钱,再说又不是我自己去做刺客。”
“敢情是我把当工具使了啊。”
“废话,你白吃白喝白住在我这里,总得干点活吧,要不然你一个无名无姓无家可归的三无人员,去哪里养活自己?”
“得得得,论脸皮,我还是甘拜下风。”
就这样,这一老一少二人继续着往日里的胡拉海扯,慢慢向扬州城行进,在那里,景发希望能找到自己身世的线索,而姚财,希望能赚个大钱。
人总都是要往高处走的,但是太阳却每天都要下山。
“你小子,叫你走快点,就是不听,你看,这天都黑了,却连个城郭的影子都没看见,看来今晚真得露宿野外了。”连续赶了一个下午路,累得姚财气喘吁吁,当他又翻上一座山头,望见前方道路依旧没有尽头时,气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埋怨道。
“谁叫我们连匹马都没有,这官道旁可容旅客栖息的地方都是按照马程来建造的,哪会想到有两个傻子徒步旅行。”景发也有些郁闷,走到前面向四周望了望。
“慢着,老财,我好像看到有灯光。”
顺着景发手指方向,姚财眯着眼睛远眺,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