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一声令下,所有人都下马休整。各位骑士各列四周,有条不紊地警戒,随后掏出水囊饮马。
统领却迎向军中,随后将两人引至易林面前,手中拿着一叠衣服,道:“多谢阁下相邀,此二位仍我家公子。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双手递过。
易林道:“如此便多谢了!”扫视二人,一位温文尔雅,相貌英武不凡,一位眉目如画,明眸皓齿,虽然是男装却一眼看出女儿身。二人富贵气无形外露,也许是夫妻,也许是兄妹。
公子道:“我兄弟二人姓赵,这位是杨统领,与阁下相遇也是缘分,不知怎么称呼?”
易林道:“在下易林。剩下的野猪就让杨统领拿去分了吧!反正不吃也是浪费。”
杨统领谢过易林,随后让各军士分领煮食。
易林至一旁换过衣裳,却是一身锦袍及中衣,显然是崭新的,外面却是些散碎银两。
赵公子面带微笑,问道:“不知易兄是哪里人士?缘何至此?”和煦的语音带着优雅和丝丝的傲气。
易林想起此世的父母兄弟,露出苦笑,“我本大楚国人,随师门外出任务,无意沦落至此!”
赵公子和身边二人对视一眼,颇有几分惊奇道:“原来易兄是仙门中人,只是大楚国只是听过,据说在北方数十万里之遥,间隔几个国家。若是有仙法,倒也不是问题!”
赵公子的“兄弟”双眸露出几分热切,道:“不知易兄师门可还招收门徒,我兄妹……”娇柔悦耳的声音一出口,便知出了破绽,索性把头上方巾摘下,一头青丝顿时散落而下,愈发显得清水芙蓉一般,毫无修饰却掩不住的美丽,见易林正在看着自己,脸色微红道“先前二哥隐瞒了你,重新介绍一下,我是赵幕双,我二哥是赵幕白。”
赵幕白露出一丝尴尬,道:“并非故意隐瞒易兄,实是我兄妹被人追杀,幸亏提前得了消息,才侥幸逃脱!不知府上人生死如何……”神情转为黯然。
看来又是豪门恩怨,易林原本就有所察觉,非情急之下,二人绝不会如此仓促出行,于是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方便说说吗?”
赵幕白收拾下心情,道:“只怕连累易兄!”
易林道:“无妨,在下只是听听,若力有所及便帮上一把!若帮不上,赵兄别见怪!”
赵幕白拱手道谢,这才娓娓娓道来。
此地唤作大宋国,赵幕白与赵幕双是皇帝赵灵的二皇子与长女,与大皇子非一母同胞。大宋国以孝传国,赵灵在位三十多年,算得上治国有方,在众国中算一等实力。
嫡长的赵幕宏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自幼聪武,随年纪增长却变得暴燥好色,将好牌变成乱牌,众文臣武将从未想过情势变成如此,慢慢与赵幕白接触,有人向赵灵建言立赵幕白为储,赵灵并未表态,心中却有思量。
赵暮宏这才收敛,频频向赵灵献殷勤,收拢文武之心,赵灵未置可否,朝中表面平静却暗潮涌动。赵暮宏对赵幕白心中有些惮恨,指使人弹劾赵幕白,发配赵幕白到偏远之地做一闲散王爷,美名曰为了朝庭稳定。
赵幕白忙上表领罪,表示愿为了朝廷与父皇,愿意远离政治漩涡。皇帝赵灵一律留中不发,未置可否。
谁知未及一个月,赵灵却微恙缠身,慢慢越治越重,后来却昏迷不醒。御医斩了七八个,剩下十几个,要么束手无策,要么连夜逃离。
赵幕白曾去看望,初时不过是风寒入体,后来却无法得见。赵暮宏把持了宫中与朝政,赵幕白被勒令府中祈福,王府周围加强了监视。
赵幕白感到形势不妙,直至深夜有腹心告知,皇帝赵灵是被人下了毒,驭驾归天也就旬月之期,到时赵幕白就会被强制离开都城,到时凶多吉少。
赵幕白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次日,入皇宫依旧未见到父皇,只得拜见自己母后。
西宫娘娘见自己儿子,未发一言,只是痛哭不已,最后将赵幕双交于赵幕白照顾几日,随后将手中纸团交于赵幕白,让其回府。
赵幕白与赵幕双回府后,打开纸团,只见两个字“速逃”,顿时不敢再留侥幸之心,召杨统领相商。
二人计算良久,赵幕白决定向赵暮宏请旨,去三百里远的白马寺祈愿。赵暮宏自然大力支持,并派了五百人马护卫,并预祝二弟一帆风顺。
赵幕白回府后怏怏不乐,赵暮宏此举不但有监视之意,恐怕已有了杀心。毕竟王府护卫才三百多人,实力太弱了,只得与杨统领商定后半夜出逃,却担心娘舅一族人的安危。
杨统领是赵幕白娘舅家的至亲表兄,早已让家眷回老家,禀报父母,并计划逃至藩属国。赵幕白听完表兄一家决定,顿时羞愧不已,娘舅一家未沾母亲多少恩泽,却搬离故土,远走他乡,实是对不住,对着杨统领跪谢。
杨统领只得回跪,求赵幕白以大局为重,二人垂泪不已。待二人平静,便决定后夜出逃。
二人带着赵幕双,率五十家丁死士,人衔枚马裹蹄,用赵暮宏的手令开了城门,择小路而走。兵行神速,尚未遇到拦截。如今已有二十余日……
……
赵幕白说完,泪水潸然而下,道:“恐怕此时,父皇与母后已凶多吉少!天地之大,却无我等容身之处了!”
赵幕双早已哭的和泪人一般,投入赵幕白怀里,抽噎不止,语不成句,“二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